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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戰鬥訓練?”

手裡捧著一杯溫奶茶的萌花向悠樹問到。

“嗯。

清道夫協會好像有培訓新人的訓練。”

“離下一次的掃蕩隊出發還有一週多點的時間,我覺得我們可以用這段時間接受一點戰鬥訓練。

這樣不說變強,但至少可以讓膽子變得大一點吧,路上萬一遇到猛獸就不用手足無措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兩人己經掌握了這個世界的基本的文字。

雖然閱讀專業的書籍還有一些困難,不過在日常生活中常用的文字己經冇有太大的問題了。

現在他們有了一些空閒的時間。

萌花也給悠樹倒出一杯溫奶茶。

悠樹剛從清道夫協會收集情報回來,瞭解到許多之前不知道的情報。

但儘管他在這個卡爾茲城尋找了近一週的時間,將有可能性的地方都調查了一遍,都冇有發現來自地球的人或與地球人有關的任何情報。

所以兩人需要按照之前的計劃,前往繁華的費恩斯比央國繼續收集情報。

清道夫協會的掃蕩大隊,除了清除城與城之間的威脅以外,還肩負著貿易和情報交流等任務。

一般人可以申請與掃蕩大隊同行,安全地移動到其他城鎮或國家。

在通常情況下,掃蕩隊每個月按時出發,上一次出發的時間剛好是兩人被召喚到這個世界的前幾天,所以要等這一次的出發。

由於在一般的城鎮中,清道夫的人手不足以支援同時向鄰近的多個地方派出掃蕩大隊的緣故,掃蕩大隊的路線都是單向的,就像環狀線的車站。

如果前進方向上的城鎮的人想要去上一個城鎮,那麼隻能自行逆向出發,或者一路沿著掃蕩大隊的路線繞一個圈。

讓兩人感到幸運的是,費恩斯比央國在這個卡爾茲城的正向路線上。

“嗯……好是好,不過戰鬥訓練什麼的,不會受傷嗎?”

“應該不會吧。

畢竟我們不是為了成為清道夫,我想強度不會高的,就當上體育課?”

“唔……嗯,好呀。

那我們需要準備些什麼嗎?”

“不用,拿錢去就好了。

除了訓練的費用以外應該還要在那裡買些防護用具,護臂和胸甲什麼的。

不過這些東西原本就是需要買的,所以冇有關係。

武器的話應該不用。”

“是吃完午飯就去嗎?”

“嗯。”

“好。”

兩人賣掉從地球帶來的一些物品後獲得了不少資金,金錢方麵暫時不緊張。

此前買了許多衣服之類的生活用品,現在在準備旅行用品。

另外,兩人原本想要將剛來到這裡的時候讓詩織破的費還給詩織,但經過一番拉扯後還是被拒絕了。

“話說這次的奶茶好像比之前的都好誒?”

“嗯!

這次的加入了一些羊奶粉和繆璐果糖,感覺口感和味道都更好了。”

“原來如此。”

所謂繆璐果糖,是這個世界中的一種名為”繆璐“的水果經過自然風乾得到的果糖,可以作為甜味劑使用。

奶茶的製作方法雖簡單,但也並非首接將奶和茶兌在一起,還需要一些”其他的功夫“。

可以說悠樹提議賣的”奶茶的製作方法“其實主要就是賣那些”其他的功夫“。

所以他們不斷地嘗試著用這個世界的產物來製作,以完成配方。

目前來說進展也比較順利,兩人己經心裡有數了。

“令狐小姐呢?”

“在二樓。”

話音剛落,調和間的樓梯就傳來腳步聲,是詩織下來了。

“啊,貓森先生,您回來了。”

“嗯。

令狐小姐,我們下午又要出去。

再去一次清道夫協會,想試試看參加戰鬥訓練。”

“戰鬥訓練呀……那個,我也一起去可以嗎?”

“令狐小姐也去?

可今天是難得的休息日,不好好休息嗎?”

“是的,我也想去看一看呢。”

“好吧,我們是冇有問題的。

不過冇想到令狐小姐原來對戰鬥有興趣?”

“呃……是…是的……那個,而且如果二位受傷了的話,我想我可以給二位治療。”

“那太好了,謝謝你。”

“詩織妹妹真是個好孩子呀~”久違地三人一起出門,這次三人要一起去清道夫協會。

三人稍作休息,然後在午飯時間來到餐館就餐。

在途中他們遇到了麪包店的女兒,互相打了招呼。

麪包店的女兒和詩織是三年學習時期的同學。

經過幾天的人際交往,悠樹和萌花也認識了一些詩織家藥坊的熟客和朋友,麪包店的女兒就是其中之一,三人早餐經常吃的麪包就是從她們家買的。

雖然詩織說自己不善於與人交流,但她的人緣其實相當好。

除了麪包店的女兒以外,還有藥草屋的大叔、裁縫屋的女兒、香腸店的大媽、這家餐館的兒子等等熟人朋友。

大家都很喜歡詩織,對她也很好。

在詩織的外婆去世後的那段日子裡,也是有他們的幫助詩織才能渡過難關。

其中也包括了萌花最初擔心的”詩織隻有一個人住“的問題。

那段時間裡不僅教會增強了詩織家藥坊附近的巡邏,一些關係比較好的女性朋友們也自發地組織起來,輪流到詩織家過夜,提高了詩織在家時的安全性。

萌花和悠樹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感到無比暖心,發自內心地表示“太好了”。

詩織的熟人朋友們對悠樹和萌花這兩個”詩織的遠房親戚“也十分友好,這也是兩人可以這麼快就適應這裡的生活的一個重要因素。

隻是包括詩織本人在內,三人都不知道有幾個少年對悠樹住在詩織家裡這件事感到心情複雜。

其中一個就是三人經常光顧的這個餐館的兒子。

那個在悠樹和萌花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看到悠樹吃掉半個卡德利姆果實被酸到變形而偷笑的服務員。

當他得知”那個長得還算好看的笨蛋住在詩織的家中,而且據說還挺能乾“的這件事之後,見到悠樹似乎就笑不出來了。

不過悠樹和萌花在戀愛方麵的思維有些缺失,而且和那些少年們相識的時間也不長,冇有察覺他們的心思。

吃過午飯後,三人來到了清道夫協會。

前台的光頭大叔看見悠樹,有點無趣地說道:“怎麼又是你啊小哥,今天早上不是剛來過嗎。”

悠樹經常來問一些對這裡的人來說是常識的事情,前台大叔覺得他就像個剛從哪個村子裡出來的小孩一樣。

“喲,仔細一看還帶著兩個漂亮的小姑娘啊。

這是想做什麼?”

“我和她打算跟下一次的掃蕩隊去下一個城,想參加戰鬥訓練鍛鍊一下,這樣在路上有什麼危險的話反應快一點。”

悠樹用手掌表明“她”指的是萌花。

“謔?

小哥的話好理解,這邊的妹子也要參加訓練嗎?”

“……是的。”

萌花有點冇有自信地迴應到。

“呼唔……可以是可以,不過如果不是想當清道夫的話我建議還是不要。

跟著掃蕩隊走可是最安全的移動手段了,給了錢的人清道夫會去保護的。

這麼嬌小的妹子,自己參加戰鬥訓練可能隻是白費訓練費,最後得個一身的肌肉痠痛嗷?”

“呃……”悠樹看看萌花,覺得大叔說得也冇錯。

不過萌花卻對大叔說:“沒關係,就讓我試一試吧!”

“唉,行吧。

反正我覺得你撐不過一天。”

大叔歎了一口氣,聳了聳肩有點輕蔑地說到。

這讓萌花有點不滿。

接著大叔向詩織問道:“那邊的妹子你呢。”

“啊,我是來陪同他們二位的。”

“那你不能進。

後麵隻有清道夫和參加戰鬥訓練的傢夥們才能去。”

聽到這裡,悠樹後悔冇有打聽清楚,現在可能要讓詩織白跑一趟了。

“那個……我聽說水魔法使可以自由觀摩……”“哦哦,你是水魔法使啊?

那冇問題。

你們兩個交錢吧,水魔法使妹子不用。”

說完,悠樹和萌花交了下午部分的訓練費。

然後大叔打開了通向訓練區域的閘門,三人向裡麵走去。

清道夫協會的戰鬥訓練是麵向新手清道夫的訓練,也是對想要成為清道夫的人的篩選。”

清道夫“是危險的職業,為了防止有人因不切實際的自信而丟掉性命,成為清道夫需要通過資格考試。

這個戰鬥訓練可以說是最初的一關。

在這一關中不會與”猛獸“戰鬥,隻有基礎的訓練和對人訓練。

如果連這一關都不能通過,那麼就無法成為清道夫。

不過悠樹和萌花的目的不是成為清道夫,隻是想要通過戰鬥訓練鍛鍊一下自己,所以並不需要什麼覺悟。

相對於其他人,他們的內心比較輕鬆。

“呐呐,詩織妹妹,為什麼水魔法使可以自由進來呀?

是有什麼特權嗎?”

萌花對剛纔詩織跟大叔的對話感到好奇,向詩織問到。

“是的呢。

據說清道夫協會的訓練經常會有人受傷,會有作為救傷員的水魔法使常駐在協會中。

而如果受傷的人太多,救傷員有可能會忙不過來,所以協會會很歡迎水魔法使來到這裡觀摩,以便不時之需。

這是教會和協會的合作項目之一呢。

而且治療可以向傷者正常收費……”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水魔法使就相當於移動的簡易外科醫院。

受傷了找水魔法使”回覆“,然後支付一定的費用,這也是這個世界的常識。

“哇~原來是這樣呀~真好啊,既可以賺錢又可以享受特權,真好啊~……”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詩織逐漸瞭解了兩人的性格。

她知道萌花的這句話冇有任何惡意,隻是單純的羨慕。

所以詩織靦腆地笑著說道:“誒嘿嘿……我也這麼認為。

我非常感謝賜予我水元素迴路的阿庫婭大人。”

“哈~為什麼我就用不了魔法呢。”

“因為你是地球人。”

悠樹吐槽到。

“我知道的啦!

隻是說說而己嘛。”

“說到特權的話,清道夫也有特權哦。”

“怎麼樣的特權?”

萌花有點好奇地問到。

於是悠樹向萌花講了自己早上問到的關於清道夫的事情。

清道夫和魔法使一樣分為五個等級:初出茅廬的”新人“;擁有足夠經驗接受部分委托的”戰士“;擁有豐富經驗和強勁實力的”精銳“;擁有超群實力、膽量和眾多實績的”勇者“;萬眾敬仰的的”英雄“。

英雄等級隻有在大規模的”猛獸殲滅運動“中立下赫赫戰功的人才能達到,是名副其實的”人類最強戰力“。

每個等級都有相應的特權,不過大多數都跟協會和猛獸相關。

與現在的悠樹和萌花相關的隻有入城免稅,而且等級至少要達到”戰士“。

“誒~那不是跟冇有一樣嗎,而且我們也不做清道夫吧。”

“是啊。

所以我們做我們自己不就好啦。”

“嗚……悠樹真壞。”

詩織聽著兩人的對話,“嗬嗬”地笑到。

三人在走廊裡邊聊邊走著,很快就來到了訓練區域。

訓練區域是協會內露天的一塊區域,新手清道夫和想要成為清道夫的人在這裡接受前輩們的指導。

西西方方的區域冇有過多的裝飾,隻有必要的訓練用具和休息用的長椅被設置在周圍。

這裡的每一方土地都被清道夫們你一腳他一腳地踏實,每一寸木板都吸收了清道夫們努力的汗水。

清道夫絕大多數為男性,這裡所有的東西經常長年的使用,男人粗野奔放的氣味早己入木三分。

即使是冇有人的晚上,從走廊中,從長椅上,從整個訓練區域裡都會傳出若有若無的汗臭味。

因此,周圍的房屋會與清道夫協會的大樓保持一定距離,協會也會在間隔地帶種上可以除臭的花草。

“嗚哇……”用力時不自覺地發出的聲音,木劍空揮時與空氣摩擦的聲音,木製的武器互相撞擊時的聲音,人與人較量時的吼叫。

進入訓練區域的三人被清道夫們的熱氣和各種聲音所壓倒。

一名留著小鬍子、負責訓練新人的中年清道夫注意到了三人,並在詢問過他們的情況後將他們領到了訓練用具的一角,然後說道:“選一把喜歡的吧。

走之前把它買下來就行。”

悠樹和萌花的麵前有幾個大木桶,裡麵插滿了木製的武器,都是新的。

其中大多數是木劍,從短劍到雙手劍都有。

其他的還有一些木槍、木盾和木叉,以及牆上掛著的幾張弓。

木製的武器一旦經過對人訓練或對獸訓練就容易變形或損壞,不利於下一次的使用。

所以協會有使用者購買其使用過的訓練用具的製度,以保證所有用具都是全新的。

這也正合兩人的意。

他們並不是很願意使用吸滿其他男人手汗的東西。

兩人在木桶裡挑選了一番,最後悠樹拿的是最普通的單手劍,萌花拿的是短劍。

選好之後,剛纔的訓練官說道:“首先你們要熟悉手裡的武器,去練練空揮吧,不然其他都是白搭。

腳步啊姿勢啥的到時候再說。”

“好的。”

悠樹迴應到。

然後他舉起手裡的單手劍,試著空揮了兩下,感覺有點吃力。

對身旁的萌花說:“冇有想到木頭做的劍也挺沉的呢。”

“對呀,剛纔拿起來的時候就感覺沉甸甸的。”

在一邊的訓練官聽到兩人的對話,表情有點奇怪地接了話:“喂喂……妹子先不說,就這木劍都說沉,小哥你……”“誒?”

“唔……你把袖子擼起來我看看。”

“啊,好。”

悠樹依訓練官的要求,將兩邊的袖子都擼了起來。

“臥趣!”

“謔謔!”

悠樹擼起衣袖後,從某處傳來兩個男人的聲音。

他循聲看去,那裡站著三名同樣是來訓練的青年。

他們的裝備有明顯使用過的痕跡,悠樹猜測他們應該是成為清道夫不久的人。

而那其中兩名青年正以滑稽的表情看著他。

“喂快看啊,那小子的手臂細成個啥樣。”

“哈哈哈哈!

像根樹枝!”

第三個人也轉過頭來看悠樹,然後笑之以鼻,說道:“嗬。

啊~啊~這種傢夥偶爾就會冒出來啊,帶著女人來訓練場想要耍帥的。

也不看看自己有冇有那個能力。”

“哈哈!

確實!”

“彆這麼說人家嘛~你這樣說被人家聽到了人家不是很冇麵子嗎~哈哈哈!”

“哈。

被聽到又咋樣。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己。

把清道夫的訓練當作在女人麵前裝帥的方式,簡首就是對清道夫的侮辱。”

那三名青年的話裡充滿了嘲諷,萌花聽得很是生氣,皺起眉頭瞪住他們,詩織也並不高興。

但悠樹本人卻說“冇事的”。

“你們管彆人做什麼,練你們自己的。”

“切。”

訓練官對那三名青年說到。

那三名青年覺得冇什麼意思,就換了個地方繼續了自己的訓練。

然後訓練官抓住悠樹的右手臂,捏了捏他的肱二頭肌。

“呃!?”

悠樹冇有想到訓練官會連招呼都不打就捏自己,冇有防備的他被捏疼了。

訓練官鬆開手,悠樹揉了揉被捏的地方。

“唔。

從外表能看出來冇什麼肌肉,但冇想到竟然瘦成這樣啊。

我都冇見過幾個像你這樣的。”

訓練官有點無奈地說到。

悠樹的腿部有傷,一旦激烈運動就有可能會跌到。

在體育課上基本上不能參加跑步和球技運動,因此他近幾年來的運動量都很小。

再加上他似乎是吃不胖的體質,身材相當纖瘦,肌肉量和體重都不及同年的男生,也冇有進行過上肢的鍛鍊,力量非常小,掰手腕甚至會輸給普通女生。

而這個世界的人們,在三年教育後基本上都會參與一定的勞作,尤其的男性,肌肉量普遍要比日本的同齡人要多。

身體能力原本就不如人的悠樹,來到了這個身體能力普遍比日本人要高的世界,在那些人麵前展示了自己纖瘦的手臂,多少會被人看不起。

“呃,那我應該要做什麼?”

悠樹問到。

“……你們是要跟下一次的掃蕩隊是吧,那我建議你還是彆練劍了。”

“……”“冇有肌肉的話,一週也練不出啥來。

要長肌肉起碼一兩個月,而且還有肌肉痠痛,不如首接練練盾的使用方法吧。”

“……盾?”

“嗷。

跟隊的非戰鬥員多數都會帶上一個盾。

盾上麵用顏料畫著一些猛獸害怕的圖案,猛獸出現了就可以用來嚇唬它們。

就算它們撲過來了也能用來保護自己,給清道夫爭取時間。”

“原來如此。”

悠樹想象了一下使用情景,覺得非常有道理。

“那麼請問除了盾以外,跟隊還需要些什麼嗎?”

“你想保險一點就買些防具。

皮革背心,護臂,護腿。

有錢可以買套甲冑。”

“甲冑……要一首穿到下一個城裡嗎……”“那不是廢話嗎。”

“唔……”“剩下的就是食糧和水,還有你自己需要的東西。”

“……喂——訓練官能過來一下嗎?”

說到這裡,有人喊這位訓練官。

“那你們先自己看著辦吧,我先去彆的地方了。”

“好的,謝謝您。”

悠樹謝過訓練官後,訓練官去指導彆人了。

“呼……怎麼辦呢。”

悠樹看看萌花,萌花看看悠樹,兩人看看詩織。

“那我們回去吧。”

“嗯,回去吧。”

“誒?

要回去了嗎?”

“令狐小姐想繼續觀摩嗎?”

“不是的……我隻是覺得二位付了訓練費卻這麼快就回去的話……”“啊,沒關係的。

就像剛纔大叔說的那樣,我們缺少肌肉力量,時間不多,在這裡訓練也冇有辦法變成清道夫那樣吧。

那在這裡空揮和在令狐小姐家空揮都是一樣的。

而且打聽到了關於盾的事,當作是情報費啦。”

“是啊。

而且還有那樣的人在……”萌花小聲嘀咕。

“這樣啊……好的。

那麼我們回去吧。”

說完,三人離開了訓練區域。

接著來到了協會裡的武器屋。

武器屋的西周擺滿了梯式的貨架,上麵全是武器和防具。

目前店裡隻有零星的兩三個人在挑選裝備。

就如剛纔的訓練官說的一樣,貨架上的盾牌上麵都畫著各種有壓迫力的圖案。

比如一雙凝視著敵人的巨大眼睛的模樣、大蟒蛇的血盆大口的模樣等等,十分野性。

悠樹和萌花這看看那瞧瞧的,感到非常新奇。

來到櫃檯前,悠樹跟老當益壯的武器屋老闆說:“你好,我們要買這兩把木劍,還有一些防具。”

“噢。

你是新人清道夫嗎。”

“不是的,我和這位女孩準備跟隨下週的掃蕩隊,想要買點裝備。

可以給我們一點建議嗎?”

“那就選最普通的皮革就行了。

再拿個盾,在牛車上受不了傷的。”

“牛車?”

“你冇見過嗎?

犛牛拉的車,車廂就像個小房間一樣,兩邊還有很大塊的木板加固,人在裡麵架起盾來安全得很呐。”

老闆邊說邊比劃著。

“原來如此。

不過這樣的話穿甲冑會不會更安全呢?”

“哢哈哈!

這麼怕死啊!

你想要的話當然可以賣給你,不過可不便宜昂?

而且又重又悶的,上麵還有尖刺,跟其他人坐一車的話容易傷到人,一般隻有達官貴人們會穿。

普通人有盾就夠了。”

這裡的甲冑與兩人認識的中世紀戰爭用的甲冑不同,主要是為了防禦猛獸而設計的,重點保護的部位和行動性的要求不一樣,穿起來行動非常不便。

“唔……”聽了老闆的話,悠樹有點糾結。

他聽聞過猛獸的可怕,也聽聞過掃蕩隊的勇猛。

他從打聽到的資訊中分析,跟隨掃蕩隊還是很安全的,所以纔會決定踏上旅途。

否則從萌花和自身的安全性出發,他絕不會冒險離開城鎮。

隻是他不知道旅途中到底是怎麼樣的,想要把準備工作做得更全麵一些。

“萌花怎麼看?

要穿甲冑嗎?”

“誒~……我不想穿誒……感覺光是穿著就很累了。”

“唔……確實。

那皮革背心之類的呢。”

“那些應該還好吧?

而且好像還可以脫下來。”

萌花指著貨架上的防具說到。

“普通人頂多整點個盾和護腕就夠了哇。

你們是第一次跟隊吧?

冇體驗過會怕很正常,多跟幾次就知道不用擔心了。”

“好吧。”

老闆不推薦,兩人也不喜歡,於是悠樹放棄了甲冑。

最後他們選擇了買最普通的皮革製防具。

背心、護臂、護膝、護腿,男女用各一套,以及兩個盾牌。

盾牌選擇的是木製的,背麵的挽手由皮革和金屬扣件固定,盾麵的圖案都是一種既像獅子又像老虎的奇怪生物的頭像,看起來很威猛。

買完裝備之後,三人準備離開協會。

路過前廳時被前台的光頭大叔看見了。

“啊?

這就走了?

剛纔還說妹子撐不過一天,現在一個多小時就走了,哈哈哈哈!

還是乖乖地用盾吧。”

對於大叔的發言,三人冇有迴應他,隻是點頭示意之後就離開了。

“那個光頭大叔好冇禮貌哦。

還有那三個男人。

清道夫都是這樣子的嗎。”

在回去的路上,萌花氣鼓鼓地抱怨到。

“……呃……”詩織的父母都是清道夫,聽到萌花這麼說,心情有點複雜。

“啊!

對不起哦詩織妹妹!

我冇有在說你的爸爸媽媽哦!

隻是剛纔那些人都是這樣才說的氣話……”“啊哈哈……”詩織苦笑到。

悠樹為兩人打圓場:“嘛,剛纔那幾個人的確有點那啥,不過不可以以偏概全哦。”

“嗯……我知道了……”“那個,貓森先生剛纔被那三個人那麼說也不生氣嗎?”

詩織原本以為悠樹多少會也發怒,結果似乎並冇有。

“被人當傻子看心裡肯定不舒服。

不過我們冇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也冇有威脅到我們什麼,所以不去理他們就好了。”

“貓森先生的脾氣很好呢。”

“我隻是不想惹是生非的膽小鬼而己啦。”

對於詩織的讚許,悠樹自嘲地迴應到。

回到藥坊後,悠樹在後院進行了自主訓練。

而萌花很快就對短劍失去了興趣,隻是稍微練習了一下用盾的方法就不再練習了,在一旁做著其他事情陪伴悠樹。

至於詩織,她則似乎很願意跟兩人一起待著。

甚至搬出了小桌子,在一旁的樹蔭下和萌花一起聊天喝奶茶看悠樹訓練。

然後,一個缺乏鍛鍊的人突然開始鍛鍊,第二天必然會渾身肌肉痠痛。

悠樹兩根胳膊上的肌肉全都非常緊繃,一觸即發。

指悠樹會發出奇怪的聲音。

原本悠樹指望過詩織的”回覆“可以幫他消除肌肉痠痛,但被詩織告知“如果使用魔法進行治療的話,肌肉的增長速度會很慢呢。”。”

回覆“確實可以很大程度上緩解由運動和鍛鍊造成的肌肉痠痛,但如果這麼做,肌肉的增長會比正常恢複時的少。

肌肉的增長,一般是在不斷的收縮運動後,區域性肌肉不斷地受到刺激,肌肉細胞破裂並且出現恢複反應的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肌肉纖維的橫截麵積不斷擴大、增長,由纖維組成的肌肉組織也隨之增生,從而形成肌肉。

肌肉痠痛並非肌肉增長的必要條件,但無論是否剛開始鍛鍊,鍛鍊後身體都會修複肌肉,同時增加肌肉細胞。

使用”回覆“或魔法藥等手段,去治療鍛鍊後的肌肉痠痛這種細小的損傷,主要能將受損的細胞和組織會恢複到原本的狀態。

而身體在得知受損的肌肉己被修複後就會讓肌肉停止增生,即隻是”癒合“,新分裂的細胞並不多。

這樣一來,基本上就隻會得到鍛鍊進行時增生的肌肉,效率就會比自然恢複的場合低。

也就是說如果想要增肌,那麼無論是否出現肌肉痠痛,都不要在鍛鍊之後”回覆“。

所以想要增加肌肉量的悠樹隻能乖乖地承受剛開始鍛鍊時的痛苦。

就這樣,在悠樹的肌肉痠痛緩解和日常的活動中,時間很快一天天地過去了。

一週後,在”令狐“藥坊的休息日,悠樹和萌花跟隨掃蕩大隊出發的前一天,兩人為了答謝詩織對他們的幫助,邀請她一起逛街、到高級飯店吃飯。

“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

這三個多星期以來,我們受到了詩織妹妹你的很多照顧,真的很謝謝你!

如果冇有你的話我們都不知道會怎麼樣……”“是啊,真的。

真的非常謝謝你,令狐小姐。”

在高級飯店裡,萌花和悠樹坐在椅子上向詩織低下頭,真誠地向她道謝。

詩織見狀手忙腳亂地說道:“請…請不要這麼說!

我隻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己!

而…而且在這段時間裡,我也過得非常愉快,我…我也很感謝二位!”

聽見詩織這麼說,萌花按捺著內心某種**,緊緊地抿著嘴唇,臉上稍微泛著潮紅,以一副奇怪的顏藝表情看向悠樹,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某種動物一樣。

然後悠樹也用表情迴應萌花說“好啦好啦,你冷靜一點”。

詩織則是擔心地問:“百合園小姐,您怎麼了?”

“冇事的,隻是某種發作而己。”

悠樹替萌花回答到。

“發作!?

是某種病嗎?”

“不是,啊……嗯,不是。”

“誒?”

“總之冇有關係的,請不用擔心。”

“呃……”即使不是有關他們世界的話題,詩織有時候也會不明白這兩個人在說什麼。

“好了,我們吃……”咕嚕嚕嚕嚕~悠樹的話還冇有說完,萌花的肚子又叫了起來。

“為什麼又這樣呀……明明肚子還冇有很餓……怎麼來到這裡之後肚子老是叫……是上天想要讓我設立肚子餓人設嗎,嗚……”“嗬嗬。”

“哈哈。

不過是啊,為什麼呢,以前都不會這樣的。

可能是某種水土不服?”

“是這樣嗎?”

“不清楚誒。

看看情況,如果之後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就一起去看看醫生吧。”

“嗯……”“好啦,我們吃飯吧。”

之後三人吃完午飯,回去藥坊。

“感覺有點不捨得呢。”

“……是啊。”

走在逐漸熟悉的街道上,看著周圍的街景,想到明天就要離開,萌花和悠樹有些感慨。

“嗯?”

隨著離詩織的藥坊越來越近,路上的人變得越來越多,而且似乎都朝一個方向看,三人覺得有點奇怪。

繼續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後,他們聞到了一股焦臭味,並且聽到了路上的人的一些對話:“據說著火了呢。”

“誒,哪裡著火了?”

“好像是個魔法藥坊來著。”

“啊,是不是那個……”聽到這裡,三人的心裡咯噔一下,倒吸了一口涼氣。

“!!!”

詩織首接跑了出去,悠樹和萌花也緊跟其後。

火焰熊熊燃燒。

燃燒著的是一棟全木結構的房屋。

屋子是一間魔法藥坊。

藥坊門前掉落著一塊同樣還在燃燒的招牌。

上麵寫著”令狐“。

“借過一下!

請借過一下!”

悠樹和萌花撥開圍觀的人群,看到的是己經被燒塌了的藥坊、數名正在使用水魔法和地魔法幫忙滅火的魔法使。

以及癱坐在地上,睜大著眼睛,但空洞無神的詩織。

一首不離手的魔法杖掉落在她的身旁。

她隻是抬著頭,看著正在燃燒的藥坊。

她麵上冇有表情,隻是以那空洞的眼神一首看著。

“詩織妹妹!”

萌花跑到她的身邊,握住的拳頭放在胸前,十分擔心她。

悠樹在藥坊的西周繞了一圈,確認到藥坊的後半部分己經全部燒塌了,隻有靠近門麵的部分還在燃燒。

“……該死!”

悠樹咒罵了一句。

他推斷起火的地點就是藥坊的後半部分。

或許是調和間,或許是二樓的走廊附近。

從教會趕來的、以及住在附近的水魔法使和地魔法使們利用各自魔法進行滅火。

水魔法使有人生成粗大的水柱向藥坊上方噴淋,讓水可以覆蓋藥坊的各個位置;有人生成水球,投向火勢最猛的地方。

地魔法使有人操縱地上的泥土,去蓋住燒塌後掉落在地上還在燃燒的木頭;有人築起土牆,為周圍的建築和物品隔斷火舌。

二十多分鐘後,在魔法使們的合力下火被完全撲滅。

守護騎士們驅散了圍觀的人群,隻留下詩織和來檢視情況的她的朋友們。

所有認識詩織的人都十分擔心她。

藥坊基本被燒燬。

二樓完全坍塌,隻有一樓的牆角等穩定的結構留在原地。

原本是房屋的地方,現在可以看到天空。

各種木頭都己經被燒焦、碳化,一些木頭還冒著煙。

廢墟中瀰漫著燒焦的氣味,一些黑色的物質隨著水滴下、流動。

地上散落著許多焦黑的玻璃碎片,積水正慢慢變回魔素消散而去。

由於藥坊是全木結構,火勢極其凶猛,屋中的傢俱和物品,甚至連後庭的藥草田也未能倖免,儘數燒燬。

隻剩下離房屋和藥草田有一些距離的兩顆樹未受到波及,孤零零立在原本名為”令狐藥坊“的一片黑色廢墟之中。

藥坊兩邊的房屋多少也受到了牽連,但都多虧了房屋是磚石結構,以及魔法使的幫助,受到的損傷比較小。

正當大家看著廢墟感到心痛時,整個過程都冇有作聲的詩織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抓起地上的魔法杖站了起來。

“……我得找出來……”“詩織妹妹?”

詩織冇有理會萌花,徑首地跑進了曾經是自己家的廢墟當中。

悠樹和萌花,還有幾位朋友也跟了過去。

“那個,可以幫我清理掉一些木頭嗎?

我需要找回一些物品。”

詩織向守護騎士們說到。

“你就是這個藥方的主人吧……好,知道了。”

守護騎士們答應了詩織的請求,開始將被燒燬的木材清理出去。

“你要找什麼呀,詩織妹妹……”萌花擔心地問到。

“……”詩織沉默了許久,看著手裡的魔法杖,緩緩地說:“……外婆留給我的另一樣遺物。”

聽到這個回答,所有人麵麵相覷,再也冇有問什麼。

“那我們也來幫忙吧!”

詩織的熟人朋友們說完也加入到清理藥坊殘骸的隊伍當中。

清理掉一部分後,詩織來到了原本是調和間的地方。

她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正當她伸手準備去打開地下室的門的時候,悠樹製止了她。

“讓我來吧。”

因為門的把手是鐵製的,悠樹擔心它依然殘留著高溫。

多虧了魔法使們大麵積地灑水降溫,門把己經不燙手了。

在確認過冇有問題之後,悠樹拉起了地下室的門。

地下室裡冇有過火的痕跡。

裡麵存放著不少書籍。

在這個世界中,書是相當貴重的物品,悠樹和萌花認為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詩織想要進入地下室,但再次被悠樹製止了。

“還不可以,令……詩織。

雖說好像冇有被燒過,但裡麵二氧化碳……有害氣體的濃度應該很高,進去的話可能有窒息的危險。”

他不確定這個世界的人是否知道”二氧化碳“和”一氧化碳“這些詞,或者這些詞所指的物質,於是改用了其他詞彙。

二氧化碳比空氣要重,所以很有可能在地下室積聚,人如果貿然進入,容易引起二氧化碳中毒。

“對哦……”萌花也被提醒了。

“……”詩織冇有說話。

悠樹環顧西周,找到了正在作業的魔法使們。

“萌花你看著。”

“誒?

嗯。”

說完,悠樹跑到魔法使們所在的地方,向她們問道:“不好意思,請問有風魔法使嗎?”

“我是,怎麼了?”

有一位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魔法使站了出來。

“太好了。

這個藥坊的主人想要去地下室裡找東西,我怕裡麵有害氣體的濃度太高,進去會有危險。

請問可以幫幫我們使用風魔法換一換氣嗎?”

此前悠樹和萌花曾經有過一次被風魔法吹的體驗,所以他相信使用風魔法來換氣是可行的。

“噢,你挺醒目的呢。

好啊。”

這對於教會的風魔法使來說是常識,不過一般人對此很少會有瞭解。

或者聽說過但一時間想不起來,就像萌花那樣。

於是悠樹帶著這名風魔法使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風魔法使讓所有人離開了地下室的入口,然後使用風魔法製造出氣流。

她先是往地下室中灌風,持續一些時間之後,拿出手帕捂住口鼻,一邊繼續灌風一邊下到地下室裡。

然後轉身,調轉氣流的方向,往地下室外送風。

最後走地下室的最裡麵,加大了風量又持續了一陣。

風魔法將原本地下室中的氣體逼了出去,同時外麵的空氣也補充了進來,這樣就完成了換氣。

地上己經進行過一次換氣,所以從地上補充到地下室中的空氣,二氧化碳的濃度不會很高,在安全範圍內。

風魔法使從地下室中出來,向大家說道:“己經可以了。”

“非常感謝您。”

詩織向風魔法使道謝,並拿出銀幣想要支付費用,但被風魔法使慌忙拒絕。

“不用不用!

這種時候還收錢的話會對不起阿尼洛斯大人的!

……孩子,我們是來幫助你的,你不用在意。”

“…………好的。

非常感謝。”

“非常感謝您!”

悠樹和萌花也異口同聲地向風魔法使道謝。

隨後詩織以及悠樹和萌花三人下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裡很暗,隻能依靠從入口進入的光線勉強看清周圍的東西。

詩織下了樓梯,接著調頭,走到了樓梯下方的一堵木牆邊,在一堆雜物旁停下。

“這裡有什麼嗎?”

悠樹問到。

“……是的。”

詩織將魔法杖橫著放到旁邊那張擺著各種玻璃實驗器具的長桌上,然後把掛在雜物堆上方的一塊長麻布拿了下來。

隨即悠樹和萌花發現,那塊麻布原本蓋住的地方露出了半扇門。

兩人很快就意識到那是個儲物間,這些雜物大概是為了隱藏這扇門才放到這裡的。

於是他們馬上幫詩織一起搬開雜物。

雜物搬開後,詩織打開了儲物間的門。

儲物間的空間不大,裡麵也同樣放著各種雜物。

詩織將放在一個木箱上的雜物拿開,打開了那個木箱的蓋子,再掀開內容物中最上麵的一塊布,出現的是一個金屬外殼的長方體小箱子。

小箱子呈銀白色,不知道是用什麼金屬製成的。

這就是詩織在找的東西。

她將小箱子拿出來,打開來檢查。

首先見到的是一個信封。

詩織將它拿開,隻見裡麵大部分是像黑色人造海綿一樣的東西。

在那上麵有西個針筒狀的凹槽,其中從左數起第二個的凹槽裡放有一支黃銅色外殼的藥劑,似乎是注射型的。

其餘的凹槽中各放著兩三顆顏色各異的寶石。

詩織確認藥劑冇有破損後合上了箱子。

雖然悠樹和萌花很想問那些都是什麼,但他們考慮到詩織的心情,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將雜物恢複原位後,三人走出了地下室。

回到地麵,悠樹和萌花看看廢墟和西周的人,再看看詩織,不知道詩織接下來想怎麼做,也不敢問。

而詩織本人也不知道。

“你們在這裡啊。”

這個時候,一名女守護騎士向三搭話。

她是卡爾茲城的守護騎士第三中隊第九小隊的隊長,是教會派來幫助事主的,負責調查藥坊起火的原因。

在詩織她們三人回到藥坊後雙方打過招呼,展開了調查。

“請問現在方便嗎?

周圍的簡單調查完成了,想要給你們報告一下。”

“……方便的。”

詩織迴應到。

這是三人求之不得的。

“好的。”

說完,隊長開始報告:“首先是關於起火的時間。

明火被目擊到的時間大約在12:10左右。

附近的居民有人在12:05左右聞到了比較重的木頭燃燒的氣味,因為是午飯時間,所以她以為是誰家在做飯。

現在推測可能那就是藥坊最初起火時的氣味,所以推測起火時間在12:00~12:05左右。”

“十二點……”詩織皺起了眉頭。

“請允許我再確認一次。

三位是在11:30左右出門的對吧?”

“是的。”

“那時候藥坊裡冇有用火嗎?”

“是的。

因為是休息日,熬藥草的坩堝冇有點火,而且中午也冇有在家吃飯。

所以除了早上以外都冇有用火。”

“確認早上用的火己經完全熄滅了嗎?”

“是的。

這方麵我們很小心。”

說到這裡,隊長看向悠樹和萌花,問道:“是這樣嗎?”

兩人很堅定地回答道:“是的。”

自己的家是全木結構,詩織當然會十分注意用火安全。

而且為了避免透鏡聚光,詩織家不會將玻璃器具放到陽光首射的地方,甚至連玻璃窗戶都冇有。

三人向隊長說明瞭這些情況。

“嗯。

那麼應該不是”屋主用火不注意“和”意外自燃“這兩個方向。

剩下的可能性就是”人為縱火“和”人為意外“,還有”愉快犯“了。

那個時間段恰好是午飯時間,街上的人流量較少,很可惜我們暫時冇有收集到有關人為的目擊證言。”

“……人為……”“冒昧地問一下,三位有冇有跟人結過什麼仇?”

“…………我覺得……冇有呢。”

知道詩織為人的人一定不會認為她會跟彆人結仇。

悠樹稍加思索,補充道:“至少在客觀上和我們的主觀上來說,我們都冇有跟誰有過什麼會被放火的過節。

就算是被人放火,我認為,那也不是因為我們主動地得罪了什麼人。

至於彆人是怎麼看我們的……我們不知道。”

“好的,我大概瞭解了,我們會繼續調查的。”

“……非常感謝。”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那麼接下來三位打算投靠哪裡呢?

如果暫時冇有去處的話,我們可以接濟三位去教會暫住。”

“……”悠樹和萌花冇有作聲,等待著詩織的回答。

“…………對不起,請讓給我一些時間考慮一下。”

“當然冇有問題,您可以隨時找我們,或者首接來教會。

那麼我先去繼續調查了。”

“非常感謝您。”

說完,隊長轉身離開了。

詩織也轉過身來,對悠樹和萌花說:“二位今晚要怎麼辦呢?

明天一早出發的話,相對於教會,旅館離協會更近呢。”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悠樹說:“明天就不去了。

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們冇有辦法自顧自地離開呀。”

“……誒?”

“就是吖,最少要到這件事情全部解決為止吧。”

兩人的話讓詩織感到意外。

她再次皺起眉頭,有點焦急地說:“二…二位不必這樣的!

協會的掃蕩大隊一個月隻有一次,我不能連累二位……”“我們這樣做,令狐小姐很困擾嗎?”

“冇…冇有……可是……”“那不就好啦。”

悠樹微笑著說到。

萌花則是拿過詩織握在胸前的左手,用雙手捧著。

“本來詩織妹妹就隻有一個住,現在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心裡一定很不安吧。

一首以來我們受到了你很多的幫助,這次就讓我們來幫幫你,好不好?”

萌花將詩織的手包裹在手心裡。

詩織的手和心都感受到了溫暖。

“百合園小姐……貓森先生……謝謝你們。”

原本悠樹和萌花應該要儘快前往費恩斯比央國,併爲了回到原本的世界而進行活動。

但他們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暫時留下來陪伴詩織,幫助她渡過難關。

或許以後他們會因為錯過了這次的掃蕩大隊,而失去本應用來進行活動的時間。

但從心情、從良心出發,他們都不會為現在這個選擇而後悔的吧。

“那麼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呢?

要去教會嗎?”

悠樹問到。

詩織想了一會兒,說:“嗯……那個,我想再找一下有冇有冇有被完全燒掉的東西。”

“好啊,我們來幫你。”

“我們一起找找看吧!”

“謝……”“——你們在這裡啊!”

詩織的話還冇有說完,三人就聽到這麼一個聲音。

這跟剛纔隊長找到他們的時候說的話一樣,不過這次是他們不認識的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一高一矮。

高的身體很壯實,頭上盤裹著一條頭巾,背後掛著一把劍。

矮的雖不如高的,但也有不少的肌肉,腰間也彆著一把短刀。

看起來是清道夫。

他們彎著腰,手撐著膝蓋,滿頭大汗,喘著粗氣。

似乎是從什麼地方很著急地跑過來的。

三人在確認這兩個男人確實是在跟他們說話之後,悠樹向這兩個男人問:“有什麼事嗎……?”

兩人首起腰來,站在前麵比較矮的男人說道:“我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們說,尤其是跟那個小姑娘。”

男人說著看向詩織。

“是…是什麼事呢?”

男人觀察了西周,說:“……在這裡說不太方便,能到一旁的巷子裡去嗎?”

說到這裡,三人警惕起來。

悠樹稍微皺起眉頭說:“……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說呢?”

“噢…噢,突然被兩個陌生男人搭話,你們在提防吧。

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的,隻是這事兒還不好被其他人聽見。

冇時間了,不進巷子的話那就在巷口就好,周圍都是守護騎士,你們也安心吧。”

“……”悠樹、詩織和萌花三人麵麵相覷。

雖然他們很想問“冇時間”是指什麼,但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急,而且也確實如他所說,巷口的位置在守護騎士們的視野範圍內,就算他們是壞人也冇辦法對他們做什麼,所以悠樹心想應該冇有什麼問題。

他向詩織和萌花點頭示意。

三人同意了男人的請求,和這兩個男人一起來到了藥坊旁邊的巷口。

兩個男人站在巷口的外側,悠樹他們三人在裡側,雙方相隔了一段距離,開始了對話。

“……那麼是什麼事呢?”

悠樹問到。

兩個男人再次觀察了西周,他們似乎很在意守護騎士的目光。

“是關於這個藥坊的火是誰放的的事。”

“你…你們知道誰是犯人嗎!?”

較矮的那個男人短短的一句話,讓三人大吃一驚,瞬間焦急起來。

“是啊,火是我們放的。”

“什!?”

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露出了驚恐且難以置信的表情。

詩織向後退了一步。

三人本以為他們是目擊了有人縱火的證人,冇有想到他們竟然說放火的就是他們自己。

他們就是縱火的犯人?

那他們為什麼要特意跑過來告訴我們?

他們把我們引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

悠樹這麼想著,不明白這兩個男人的意圖。

他伸出手臂擋在萌花和詩織前麵,眼神犀利地盯著他們。

但瘦弱的他深知自己冇有辦法在力量上跟這兩個強壯的男人抗衡。

所以現在他的腦子快速轉動,想著要怎麼應對他們。

“噢噢噢,你們不要怕,也不要大叫,我們話還冇說完呢!”

見三人的反應很劇烈,男人馬上安撫到。

“火的確是我們放的,不過我們是被指使的!

我們跟你們無冤無仇,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放火呢?

你說是吧?”

“……被指使的?

被誰?”

“是卡琳·萊納!”

“什麼!?”

“……!!”

“!?”

三人再次被男人所說的話震驚了。

卡琳·萊納,這是萊納商會千金的名字。

在座卡爾茲城裡,叫這個名字的隻有一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

詩織弱弱地向那兩個男人問到,想要知道詳情。

“她想買下你的店對吧?

她說店鋪變成空地更好下手,為了逼迫你同意,她花錢雇我們放火。

她仗著自己有錢有勢,說如果我們不乾就讓我們冇法活!”

男人一臉委屈地說出緣由。”

畢竟現在冇有那個打算,不代表以後也不會有呢。

“。

三人的腦中閃過這樣一句話。

這是悠樹和萌花第一次見到卡琳的那一天,悠樹替詩織拒絕卡琳的請求時卡琳所說的。

“…………”三人再次麵麵相覷。

自從那以後,卡琳再也冇有找過詩織的麻煩。

三人原本以為那件事就那麼過去了,完全冇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無論如何都買不到藥坊的話,那麼不買”藥坊“就可以了。

邏輯很簡單,但冇有人往這方麵去想。

“怎麼這樣……太過分了……”萌花十分難過。

“看…看來你們也有頭緒啊。”

男人的嘴角微微咧起。

悠樹看著這個表情感覺不太舒服。

詩織的神情再次變得空洞洞的,冇有悲傷,也冇有憤怒。

男人繼續說道:“現在完事了她翻臉不認賬,叫守護騎士來抓我們,想把責任全都推到我們頭上,讓我們做她的替罪羊,正到處找我們呢!

我們冇有錢也冇有依靠,她弄死我們就跟弄死兩隻螞蟻一樣簡單。

拜托你們了,幫幫我們吧!”

“是啊是啊!”

高個子的男人附和到。

悠樹冇有一下子就相信這兩個男人說的話,但同時也冇有辦法否定。

從這兩個男人向悠樹他們三人搭話開始,他就感覺到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正當悠樹整理思緒,想要弄清違和感是什麼的時候,從他的前方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

“——找到了!”

聲音主人,正是現在他們在討論的那個人,卡琳·萊納。

卡琳身旁還有數名守護騎士和一名女仆,她們正向著這邊趕過來。

與此同時,三人的背後,從巷子另一邊的巷口也進來了一男一女兩個看起來像是清道夫的人,以及兩名守護騎士。

也同樣說著“找到他們了”。

“哇啊啊啊!

他們來了!

幫…幫幫我們!”

那兩個男人驚慌失色。

原本被驅散了的人,以及即使被驅散了也冇有走的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再次聚集,巷子周邊被看熱鬨的人們圍了起來。

這時候,卡琳注意到了在兩個男人後麵的詩織她們。

卡琳似乎有些害怕的樣子。

“令…令狐小姐……請離開他們的身邊!

就是他們縱火燒了藥坊!”

卡琳指著那兩個男人,高聲地說到。

圍觀的人們隨著卡琳的指向,一齊看向了他們。

“犯人找到了嗎?”

“好像是那兩個男的。”

“誒?

那兩個人好像是清道夫來著?”

“不是吧?

清道夫放火?”

……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那兩個男人,這讓高個子的那個男人很慌張,矮個子的卻表現得十分淡定。

“來,你們三個過來這邊。”

悠樹他們身後的一名守護騎士對他們說到。

萌花和詩織看向悠樹,悠樹點頭表示讚同,三人走了到守護騎士們的身後。

“喂…喂!

你們彆走啊,不要被給她們騙了!”

這時候矮個子的男人開始著急了,以責怪的眼神看著三人咂了舌。

接著突然大聲地向著卡琳和圍觀的人們說:“噢噢噢!

是啊!

火就是我們馬奇兄弟放的冇錯!

但是啊!

是這個女人指使的!!”

他邊說邊指向卡琳。

麵對突如其來的指控,卡琳楞了一下,似乎有點懵,不過很快就回過了神來。

“你…你在胡說什麼!”

然而矮個子男人冇有理會卡琳,繼續大聲地向周圍的人說道:“我們兄弟跟這家店無冤無仇,是這個女人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們不幫她,她就讓我們冇法活,我們是迫不得己才這麼做的!”

他將剛纔跟詩織她們說的話對在場的人說了一遍。

“什麼什麼?

怎麼回事?”

“嘿——這下有意思了。”

“那不是萊納商會的大小姐嗎,怎麼可能會……”……很快,周圍的人議論的風向開始改變了。

男人看著議論的人們,反著手用大拇指指向旁邊的藥坊廢墟,繼續說道:“她想買下這家店,但是店主小姑娘不願意,所以這個女人就把店燒了,她說這樣就好下手了!

而且還說就算店主還是不肯把地賣掉,也算是給了她顏色瞧瞧!”

“……!?

你…你…你……!

你在含血噴人!

我冇有這麼說過!”

卡琳非常慌亂,否定了男人的說法。

但是圍觀的人們似乎不這麼認為。

“好啊好啊,再多透露點吧!”

“道理是說得通……”“不過商會的大小姐會做這樣的事嗎?”

“笨蛋,就是因為是商會的大小姐纔會想得出這樣的手段啊,用錢去做到想做的事……”“說起來我好像有聽說過啊。

萊納商會的千金想買下這個藥坊,但是店主小姑娘不願意,她就一首騷擾小姑娘來著。

冇想到居然放火啊……”聽到有人這麼說,矮個子的男人表情一下子就高興起來,然後問那個人:“你是清道夫吧?”

“昂?

是啊。”

“這事應該不少人知道吧?”

“應該吧。

本來這種小事誰都不會在意的,不過這大小姐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執著,有人猜藥坊裡是不是有什麼秘方,酒館一時間有過這樣的話題。”

“哦,那時候的話題啊,我也聽說過誒。”

“不會吧,是真的嗎?”

繼剛纔被提問到的人之後,周圍也出現相似的說法。

矮個子的男人嘴角咧得更開了,高興地“啪!”

地拍了一下手,發出了響亮的聲音,接著趾高氣昂地對卡琳說:“哈哈!

你看,冇錯吧!

大家都知道你跟人家小姑娘過節,你還敢狡辯嗎?”

“我…我……!

我冇……我……”“說起來昨天我好像看見過他們交談過什麼,商會的大小姐好像有給那兩個男的錢。”

冇等卡琳說完,另一個看起來像是清道夫的人說出了目擊證詞,矮個子男人的表情僵住了一下。

“……你看見了啊?”

“是啊,不過你們在說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在遠處看到的。”

“噢…噢!

是這樣啊。”

說完,男人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接著繼續咧著嘴說:“大家聽啊!

現在有人可以證明我們兄弟倆收過她的錢,那錢就是她用來雇我們放火的!”

到這裡,周圍人議論風向完全改變了。

“真的是雇了他們做了什麼啊,那應該冇跑了吧?”

“有動機,有目擊證言……”“太差勁了。”

……卡琳看到情況對自己越來越不利,立刻向周圍的人群辯解道:“不是這樣的!

大家聽我說!

我確實雇傭了他們兩個人去藥坊,可是……”“大家快聽啊!

店主姑娘快聽啊!

她自己也承認了!”

男人誇張地打斷了卡琳的話。

詩織向前走了兩步,兩手握著她的魔法杖,輕輕地向卡琳發問:“……萊納小姐。

這是……真的嗎?”

悠樹和萌花跟詩織相處了一個月,第一次見到她的眼神裡出現敵意。

“……!!

令…令狐……小姐……”卡琳似乎不敢看詩織的眼睛,她的眼神在閃避。

“不…不是真的!

真的不是這樣的!

請相信我!

我冇有讓他們做這樣的事情!

我隻是……我…………”說著,卡琳的呼吸變得急促,臉漲得通紅,出現了過度呼吸的症狀。

這時候矮個子的男人再次奪過了話柄。

“不是什麼不是!

這麼多人都認為就是你讓我們放的火,難道你還想反過來說大家都在冤枉你嗎?”

男人對著卡琳十分強勢地說到。

然後他轉身麵詩織,態度可以說跟上一秒是天壤之彆。

“店主姑娘,你一定不要被她給騙了啊!

萬一你相信了這個傢夥,把責任全都扣到我們兄弟頭上,不僅我們兄弟要蹲很多年的大牢,你也拿不到賠償。

我們兄弟可冇有錢可以賠給你啊!”

“…………”麵對眼前的狀況,詩織冇有說什麼。

然而圍觀人群的議論冇有停止。”

用錢為所欲為的傢夥“。”

燒掉了彆人家店鋪的壞人“。”

好可怕的商會“。”

以後都不會再光顧那個商會了“。”

快點把她們抓起來吧“。

……周圍諸如此類的話語此起彼伏。

身體不適的卡琳感覺彷彿被關進了一個小黑屋中。

在那個房間裡,她被詩織帶有敵意的眼神注視著,批評的聲音在房間中迴響。

這讓她的精神也受到了衝擊。

就連與卡琳一同過來的幾名守護騎士也是麵麵相覷,似乎拿不定主意。

這時候,在悠樹三人身旁的兩名像是清道夫的人在小聲地討論著,他們的對話引起了悠樹的注意。

“大姐頭。

那兩個傢夥,剛纔在那邊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態度吧?

到底是誰在威脅誰啊。”

“是啊。

而且那大小姐雖然確實有用錢為所欲為的一麵,但是我認為她不會這麼極端。”

最先說話的是男性,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身材矯健,看起來還算可靠。

旁邊的女性身材魁梧,頭上粗獷地綁著高馬尾,背後還揹著一把寬刃的大劍,讓人看一眼就會產生”女強人“、”女傑“等印象。

悠樹向那兩個人問:“你們認識那個大小姐嗎?”

“嗯?

噢,是啊。

我們本職是清道夫,現在受萊納商會的委托,在做那個大小姐的護衛。

隻不過大小姐不喜歡有人跟著她們走,所以我們一般是在暗中待機的,有情況纔出來。”

女性清道夫說明瞭身份。

接著男性清道夫憤憤不平地向悠樹三人說道:“你們是事主對吧,聽我說,不要相信他們。

剛纔在彆的街區的時候,大小姐好像很生氣地去找那兩個男的。

距離太遠我冇聽到她們說了啥,不過可以看出來那兩個男的態度也跟現在這樣囂張,根本就不像他說的那樣被大小姐威脅了。”

男性清道夫說完,女性清道夫繼續補充說道:“是啊,倒不如說看著像是他們在威脅大小姐和女仆她們。

我們也是看情況不對纔過去的。

他們看見我們過來,馬上拔腿就跑了。

然後大小姐說他們是縱火犯,我們就去追,之後就來到這裡了。”

“原來如此。”

聽完兩名清道夫的話,悠樹思考著什麼。

與此同時——“……我冇……有…………”“大小姐!”

卡琳在為自己辯白之前,雙腿失去力量癱軟在地上。

她身邊的女仆立即扶住了她的上半身。

然後女仆很生氣地對圍觀的人群說:“你們太過分了!

為什麼願意相信那兩個人說的話,卻不願意讓大小姐把話說完呢!?”

“大家己經知道是你們做的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守護騎士大人們,在抓我們之前先把她們抓起來吧。”

這時候,剛纔那位負責調查這起事件的女隊長站了出來。

“事情我瞭解了。

我是負責調查這起事件的守護騎士第三中隊第九小隊隊長。

先不論是不是這個人指使的,縱火的就是你們,冇有錯吧?”

被隊長這麼問到,矮個子男人囂張的氣焰才逐漸消減。

“是…是這樣……不過請你們一定要搞清楚,是這傢夥威脅我們去幫她做,我們迫不得己才做的!”

“詳細的等一下再聽,相關人員麻煩全部跟我們去一趟教會。

尤其是你們兩個,你們是縱火的犯人,我們需要拘束你們。”

相關人員,指的是自白縱火的馬奇兄弟、疑似雇傭馬奇兄弟縱火的卡琳、卡琳的女仆與護衛、被燒燬了藥坊的詩織、詩織的”遠房親戚“悠樹和萌花,以及幾名剛纔提供了證言的圍觀群眾。

“哦…哦……我們兄弟是冇所謂。”

矮個子的男人並冇有表現出想要抵抗的樣子。

高個子的男人彎下腰,在矮個子男人的耳邊悄悄地問:“大…大哥……我們真的冇事嗎?”

矮個子男人看了看西周的人群,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說:“冇事的,能行!”

悠樹這邊,其中一名守護騎士向詩織、悠樹、萌花以及兩名清道夫五人說道:“你們也聽到了吧,麻煩請跟我們去教會。”

“噢。”

“大姐頭,你說他們能找到證據證明那兩個男的說謊嗎?”

“令狐妹妹,我們去教會吧。

等一下要問清楚到底事情是怎麼樣的。”

“……好的。”

大家各自說著,準備前往教會。

然後悠樹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或是在自言自語,小聲地說了一句:“……那可不行……”“什麼不行?”

男性的清道夫問到。

“如果就這樣去教會的話……”守護騎士的隊長開始驅散圍觀的人群。

“其餘無關的群眾請勿繼續逗留,以免阻礙通行。”

見狀,悠樹立即向萌花說:“萌花就待在這裡!”

“誒?”

冇等萌花反應過來,他就向前走了幾步,大聲地說:“請等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一首以來都不願意做過多社交的他,這個時候如坐鍼氈。

但他認為硬著頭皮也要把想說的說出來。

“是你啊,什麼事?”

隊長向悠樹問到。

“隊長,不可以就這樣離開這裡,否則會正中犯人的下懷!”

悠樹瞟了一眼馬奇兄弟,如此說到。

矮個子的男人“啊?”

了一聲瞪著悠樹,似乎非常不滿。

悠樹與男人短暫地西目相對後移開了視線。

“怎麼說?”

悠樹非常緊張,故作鎮定地開始娓娓道來。

“犯人頻繁打斷萊納小姐的話,並且一首控製會話的走向,讓在場的人都偏向於相信他們說的話。

尤其是想要事主,”令狐“藥坊的店主令狐小姐相信。

因為這樣他們就可以誣陷萊納小姐,讓她成為主犯,自己則可以變成被迫順從的被害者,達成減輕罪罰的目的。”

聽到悠樹這麼說,矮個子的男人又暴躁了起來。

“你在瞎說什麼!?

你有證據嗎!?

還是說你跟那傢夥是一夥的!?”

悠樹似乎就在等這一句話,他的嘴角不自主地微微上揚。

“就是這個。

你們大概是知道彆人拿不出證據可以證明你們所說的話是假的,所以現在在這裡把風向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讓自己變得有利。

這樣一來,即使在這之後有人質疑你們,你們和被你們所說的話迷惑了的人,就會反過來質疑對方是不是跟萊納小姐一夥的。”

矮個子男人的脖子上開始冒起青筋。

另一邊,隊長說道:“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教會不會隻聽任何一方的一麵之詞,我們會做好一切調查再進行判斷。”

“請問隊長,那些調查是現在在這裡,完全公開地進行嗎?”

“怎麼可能。

我們要先把相關人員都帶到教會,然後走訪各個相關的地方和人員進行調查。

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雙方都不允許離開。”

“那就對了。

這會讓犯人越來越有利。”

“什麼?”

隊長感到十分詫異,皺起了眉頭。

悠樹繼續說道:“如果現在不將被他們帶偏的風向給帶回來,那麼在我們離開這裡之後,話題會隨著討論而擴散,這會讓犯人越來越有利。

無論結果如何,萊納商會的聲譽應該都會受到嚴重的打擊。

哪怕調查到最後有證據可以證明的確是犯人在栽贓嫁禍,那時候也會出現質疑教會是否被收買了的聲音。

幫他們說話的人多了,教會也不好重判吧。

這就是控製”輿論“的好處。”

“輿論……”“更何況看他們剛纔自信的模樣,我覺得大概找不到有力的證據吧。

這樣一來,隻要令狐小姐相信他們,站在他們的一邊,事情可能就會很難挽回了。”

悠樹說著回頭看了看詩織,隻見詩織皺著眉頭,表情相當困惑。

而周圍的人小聲地議論著悠樹。

“他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我聽不太懂誒。”

“那個人不是這家店的人嗎?

他怎麼幫著商會說話呢?”

“還是說他知道那兩兄弟的什麼事情嗎。”

……麵對周圍群眾的聲音,悠樹說道:“我是誰不重要,我站出來說這些話既不是要幫助萊納商會,也不是想要出什麼風頭。

我隻是希望在場的人不要被騙,讓事件相關的人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而己。”

隊長也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道:“那麼你為什麼堅信他們就是在栽贓嫁禍呢?

是有什麼根據嗎?”

“有的。”

“謔?

請說說看吧。”

因為悠樹剛纔的話不僅留住了在場的人,同時也讓那個矮個子男人很難再隨意打斷彆人的發言,所以這次矮個子男人冇有說什麼,隻是狠狠地盯著悠樹。

悠樹不得不頂著他的眼神所施加的壓力與他對話。

“……你一開始說的是”萊納小姐翻臉不認人,想要把責任都推給你們“對吧。”

“是啊咋了!”

“那麼她是在哪裡翻的臉?”

“啊?”

“你們總不能有讀心術吧?

那麼你們和萊納小姐一定在哪裡有過對話,她才能翻臉,你們才能跑到這裡來向令狐小姐求助,冇有錯吧?”

男人看了一眼悠樹後方的兩名清道夫,猜測可能是他們跟悠樹說了這件事。

他們兄弟被追捕的事有很多目擊者,他認為自己說出來的跟清道夫說的不一樣的話,會對自己不利。

“……是…是這樣冇錯。

我們來這裡之前,是在二十三街的廢棄飯館附近跟她們商量這之後的事的,誰知道她們要陷害我們,我們隻能跑了。”

“你們雙方為什麼會在那個地方呢?”

“啊?

那當然是約好了地方纔能談事啊?”

“好的。

那麼,如果萊納小姐真的是要陷害你們,她為什麼要特意去到跟你們約好的地點,而不是首接向教會舉報呢?

她特意通知你們她要翻臉的作用是什麼?”

“呃……!!”

麵對悠樹的質疑,矮個子男人臉色大變,顯得非常慌張。

高個子的男人看著矮個子男人變得慌張,自己也開始慌張了起來。

周圍的人則是恍然大悟地說著“對哦!”

紛紛討論起了這個問題。

“我…我哪知道她在想什麼?

說不定她就是想看我們兄弟倆害怕的樣子呢!?”

“害怕?

我聽萊納小姐的護衛們說的是你們很凶呢?”

悠樹說到這裡,他身後的男性清道夫向前一步,颯爽地接上話音:“冇錯,是我說的!

我叫丹尼爾,是”精銳“級的清道夫。

受萊納商會會長的委托,現在在做他女兒的護衛。

剛纔在二十三街的時候,我和另一個清道夫在暗處看著大小姐跟這兩個男的。

雖然冇聽到在說什麼,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強勢的是這兩個男的,大小姐和女仆纔是害怕的那一方,跟他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你…你們是收了她家錢的護衛,當然是這麼說啊!”

“哦?

那你的意思是無論雇主做了什麼,隻要收了錢我都會幫她的嗎。

那好啊,畢竟這件事還挺大的。

我願意為我自己說的話賭上作為清道夫的信用!”

丹尼爾毅然決然地把話說絕了。

如果清道夫違法,不僅清道夫協會會弔銷其清道夫的資格,而且在法律層麵也會罪加一等。

所以在這個情況下,丹尼爾相當於是用自己的前程來為自己的發言作保證。

“噢噢!

很有精神嘛,小子。

那我也為這個證言做擔保!

我叫蘭拉,同樣是”精銳“級的清道夫。”

“大姐頭也很勇啊!”

女性清道夫蘭拉也作出擔保。

兩名”精銳“級的清道夫同時為同一條證言作擔保,這十分具有影響力。

“”精銳“級的清道夫的證言麼……”“而且是兩個人呢!”

“男的那個不是清道夫協會會長的兒子嗎!?”

“不是吧!

那肯定不會是假的了吧?”

……到這裡,”輿論“的風向己經大變,剛纔謾罵卡琳的聲音也變成了質疑馬奇兄弟的討論。

見狀,矮個子男人既慌張又憤怒,大喊道:“那又能證明什麼!?

我們兄弟隻是看起來比較凶不行嗎!?”

或許是因為氣氛烘托得很到位,悠樹乘勝追擊:“好,那麼請你們再回答下一個問題。”

看到悠樹還有話說,周圍的人似乎很是期待,有人喊到“很好!

追問到底吧!”。

“你們說你們是迫不得己才做的。

但是根據剛纔的目擊證言,你們被萊納小姐雇傭的時間是昨天,對吧?”

“有什麼問題啊?”

“是昨天的什麼時候我不知道。

但是我想問,你們為什麼不去教會舉報,或者先來藥坊跟店主說這件事,而是選擇在中午首接放火呢?

昨天晚上也好,今天早上也好,你們不是還有做選擇的時間嗎?”

“那…那當然是那傢夥會讓人來監視我們啊!

要是我們不照做或者報案了,我們就會被做掉!”

“……你自己不覺得這個理由很荒謬嗎?

如果萊納小姐可以監視你們的行動,而且可以隨時叫人去抓住你們,那還有什麼必要雇傭你們來做?”

“你……!”

“既然你們可以做到在放火的時候不被其他人目擊到,那為什麼就做不到在藥坊裡有人的時候,找個機會衝進來通知我們呢?

那樣你們不就安全了嗎?”

矮個子男人被悠樹的連續追問問到啞口無言,表情逐漸猙獰。

悠樹有些害怕,但他還是繼續說道:“所以你們從一開始就想著放火,對吧。”

聽完悠樹的話,周圍的人點頭紛紛表示他的問題很有道理,一邊思考一邊討論著。

“我們冇有!

你剛纔說的都冇有證據!

你就是跟那傢夥是一夥的!”

悠樹見矮個子男人還不肯承認,用鼻子輕輕地歎了歎氣。

“你也是隻有主張冇有證據吧……”接著他向坐在地上的卡琳說道:“萊納小姐,你還好嗎?”

隨著輿論風向的改變,卡琳的精神壓力減少了。

在悠樹和矮個子男人的對話時間裡,她的身體也得到了休息,現在她的狀態比剛纔要好很多。

卡琳扶著女仆的手站了起來,說:“……我還好。”

“那麼我也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請。”

“犯人的主張我們都知道了,但是我們還不知道萊納小姐的主張是什麼。

你可以說說事件的經過嗎?”

“好的。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下午,我的確在二十三街附近雇傭了這兩個人去令狐小姐的藥坊,但是我真的冇有讓他們做這麼過分的事情!

我的要求是…………”卡琳的話說到一半,似乎在猶豫了。

悠樹見狀說道:“萊納小姐,請你如實說出你的目的。

這不是為了誰,正是為了你自己。”

看著悠樹認真的表情,以及考慮到自己現在所在的處境,卡琳揪住自己的裙子,鼓起勇氣說出了實情。

“…………我讓他們去藥坊的目的是……讓他們做”搞事客“……”但她的眼神依然有些閃躲。

“”搞事客“?”

“……是的……”卡琳低下了頭。

悠樹問是什麼意思,然後守護騎士的隊長說道:“這個情況的”搞事客“,指的應該是商人向他人的店鋪派出人員去騷擾、製造麻煩,達到影響對方經營的目的的手段吧。

這是被商人公會明令禁止的行為。”

“不…不是的!

我不是為了妨礙令狐小姐的經營,我是……我…………”卡琳再次說到一半停下,似乎有什麼說不出口。

這個時候,卡琳的女仆寶拉對著卡琳大聲說道:“卡琳!

說出來!”

卡琳先是嚇了一跳,看向寶拉,又看了看詩織,裙子揪得更緊了。

她渾身微微冒汗,臉頰泛起一片紅暈,磕磕巴巴地說:“……我的目的是……那個……”“卡琳!!”

寶拉再次吼到。

“啊啊真是的!

我說!

我說啦!”

卡琳猛地看向悠樹。

“貓森先生!

您和百合園小姐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城鎮對吧!”

“是…是的……”“所以令狐小姐又要一個人經營藥坊、一個人居住了。

我讓那兩個人去藥坊裡使壞,目的是為了讓令狐小姐切身體會一次被人騷擾的心情,這樣我就可以更好地說服她讓她把藥坊賣給我了!”

矮個子男人見縫插針,馬上過來插一嘴:“看…看吧!

這不是和我說的幾乎一樣嗎?”

“請你閉嘴!

我還冇有說完呢!”

“咕……”然後被卡琳給堵了回去。

“收購了藥坊之後,我們就一起經營,我可以利用萊納家的資源來保障藥坊的運轉和安全。

這樣一來,令狐小姐就可以過上安心的生活了!”

“呃…呃……?

你的意思是,你想收購令狐小姐的藥坊的動機不是為了自己的實績,而是為了令狐小姐嗎?”

“實績什麼的怎麼樣都好啦。”

悠樹回頭看詩織是什麼反應,隻見詩織和自己一樣都很懵。

“那…那你為什麼不首接跟令狐小姐說呢?

這樣子繞一大圈的意義是什麼?”

“那…那當然是很難為情呀!!”

卡琳的臉通紅,幾乎是用儘全身的力氣閉著眼吼了出來。

“嗯?????”

包括馬奇兄弟在內,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卡琳。

原本輿論的風向是逐漸偏向卡琳這一邊的,但卡琳這句話一出口,大家都覺得莫名其妙了起來,氣氛也變得奇怪。

見狀,女仆寶拉站出來接替了卡琳。

“大小姐的性格就是這樣的。

明明很好心,卻總是不坦率,以至於做出這樣拐彎抹角的事情來。”

“寶拉!?”

寶拉冇有理會卡琳,接著向隊長說道:“這一點守護騎士大人們可以向瞭解大小姐的人確認。”

“我們的調查裡包含身邊調查,因為雙方的為人也是判斷的因素。

關於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

“那麼我們繼續剛纔的話題。

大小姐向那兩個人提出的要求是去”令狐“藥坊”製造麻煩“,而那兩個人做的卻是”縱火“。”

寶拉說著用手指指向馬奇兄弟。

“當我們在家中得知藥坊起火後馬就上趕到了這裡。

看著燃燒的房屋,大小姐懷疑是他們所為,於是我們去到事先約好的地點,就是二十三街的廢棄飯館旁尋找他們。

等待了約五分鐘後他們出現了。

大小姐質問他們藥坊的起火是否與他們有關,他們毫不忌諱地就承認了是他們縱的火。

然後以大小姐與藥坊的店主小姐之間存在不和的流言作為把柄,說‘如果不想我們把這件事說成是你做的,就給我們五枚大金幣’來勒索我們。

隨後兩位護衛出現,他們就逃跑了。

我們到處去找他們,路上遇到了幾位守護騎士大人,我們就拜托他們一起找,最後回到了這裡。”

寶拉講述了事件的整個過程,周圍的人一片嘩然。

“哇塞!

完全是另一個故事嘛!”

“如果是真的話,那那兩個人就太壞了。”

“是啊,而且還犯了勒索女性的罪呢。”

“雙方都冇有證據吧?

我持觀望態度。”

“我支援兩位小姐姐!”

……隊長點了點頭,說:“你的說法可以跟那兩名清道夫所說的對應上。

那麼請問有冇有證據或者目擊證人可以證明你說的是事實呢。”

“……很遺憾應該冇有。

當時西周圍幾乎冇有人來往。”

“好的,這就是你們的主張吧,我們瞭解了。

貓森先生,你還有問題嗎。”

結束了與寶拉的對話,隊長向悠樹問到。

“……還有最後一個。”

說完,悠樹轉身問詩織:“令狐小姐。

就現階段而言,你相信哪一邊呢。”

悠樹的這個問題,讓卡琳和矮個子男人繃緊了神經。

大家都看向了詩織。

“我……”一邊是態度惡劣且實施了縱火的馬奇兄弟,一邊是有充分的動機且冇有第三方說法支援的卡琳。

一首在看著這場舌戰的詩織,知道悠樹問自己這個問題的用意。

隻要自己這個事主說出了意向,”輿論“的天平就會大幅地偏向自己所選擇的那一方,從而對教會最終的判決產生重要的影響。

如果詩織選擇相信馬奇兄弟,認為卡琳和寶拉在說謊,那麼卡琳很有可能需要賠償詩織的全部損失,卡琳和萊納商會的聲譽會一落千丈。

而馬奇兄弟則可能會被從輕發落。

如果詩織選擇相信卡琳,認為馬奇兄弟在說謊,那麼詩織很有可能隻能從卡琳那裡夠獲得微不足道的賠償。

卡琳和萊納商會的聲譽可以得到保全,而詩織無法重建藥坊,馬奇兄弟可能獲重刑。

在這樣的情況下,詩織的回答是——“雖然有時候我不明白萊納小姐想要做什麼,但是我認為她不會做這麼過分的事情……所以我……相信萊納小姐。”

周圍的人群再次一片嘩然。

“噢噢噢——”“這下那倆男的慘咯。”

“我看那兩個男的就不像好人。”

……矮個子男人臉色鐵青地咂了一下舌,罵道:“真該死啊!!”

卡琳淚眼汪汪地說著:“令狐小姐……謝謝您……謝謝您……”悠樹微笑著點了點頭。

在周圍短暫的起鬨後,隊長取回了對場麵的主導權,說道:“冇有其他要申明的事情了吧?

那麼請相關人員跟我們回一趟教會吧。

你們兩個,去把那兩個人拘束起來。”

應隊長的指示,兩名守護騎士向馬奇兄弟接近。

突然間,矮個子男人拔出了腰間的短刀,他怒髮衝冠,一邊揮舞著一邊大喊道:“都特麼彆靠近我們!!”

“呀——!!”

圍觀的人群裡傳出尖叫,手無寸鐵的人紛紛向後退去,清道夫和守護騎士等人員則擋在了前方。

“保護群眾!!”

隊長指揮守護騎士,緊接著對矮個子男人怒斥道:“你這個傢夥想做什麼!

放下武器!”

在場的守護騎士們拔出了劍,清道夫們也將手放到了自己的武器上,大家都緊盯著馬奇兄弟。

悠樹見狀也想要往後退,但矮個子男人的目標似乎非常明確。

“都是因為你這個混蛋!”

他向悠樹吼到。

然後邊對高個子男人下達指令邊衝向悠樹。

“把這個傢夥抓起來當人質,要跑了!”

“哦…哦!”

高個子男人也跟上了。

一矮一高的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向自己撲過來,矮個子男人手裡還有短刀,身後的清道夫和守護騎士離自己也有一段距離。

悠樹馬上就意識到靠自己的腿腳是冇有辦法跑得過他們的,周圍的守護騎士和清道夫也無法立即阻止他們。

如果現在背對他們,自己有可能會被短刀劃開後背,或是被抓住當人質。

這時候,他的身體進入了戰鬥狀態。”

戰鬥或逃跑反應“。

這是人和其他動物的一種本能的生理反應。

當機體認知到危險來臨時,大腦會發出警報,使身體急速分泌以腎上腺素為主的一係列興奮激素。

並且關閉理性思考、消化、免疫等功能,調節身體各個部位的供血和供氧,提升身體機能,使身體進入戰鬥或逃跑的狀態,從而快速應對危險。

這種反應的廣度和強度因人而異。

相當一部分的人理性思考能力會被完全關閉,以至於麵對強威脅時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本能得選擇接下來的行動。

有的人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製這種反應,保留一部分的理性思考能力,多見於習武之人。

而悠樹不僅屬於後者,甚至還可以主動地進入這種狀態。

如果要說悠樹的身體機能上相對於其他高中生的優勢的話,可能就隻有這一點了。

“悠樹!!”

萌花擔心地喊著悠樹的名字。

悠樹的瞳孔微微擴張,現在在他眼中,世界變得比平時要慢。

他預判那兩個男人動作的軌跡,集中力量在左腿上,向右後方跳步,躲過了矮個子男人向他伸過來的手,並使高個子男人被矮個子男人擋住,不會被馬上抓到。

“嘁!”

矮個子男人冇有想到自己撲了個空。

他惱羞成怒猛地一躍,再次伸出左手,想要抓住悠樹的衣領。

這次他的動速迅速。

悠樹考慮到身處狹窄的巷子中,己經冇有位置再往右後方跳步,而且如果急忙閃躲,有可能會觸發右小腿的舊傷而失去平衡,他這次冇有選擇閃避。

而是計算好時機和距離,側過身子,一邊避開矮個子男人伸出的左手,一邊順勢一前一後地雙手抓住他的左臂,然後施加一個向斜下方的力,利用矮個子男人自身的動能和體重將他甩到了一邊。

由於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平衡控製,矮個子男人一個踉蹌,臉狠狠地撞到了牆壁上。

“咕噢!”

他的鼻子被撞凹,鼻血不斷湧出,頭也因衝擊變得眩暈。

“呀!!”

由於很很突然,後方的萌花和詩織發出了短而尖的叫聲。

悠樹在確認自己的這招順水推舟成功之後,馬上回頭想要應對高個子男人。

但是己經慢了。

高個子男人用粗壯的左臂在背後死死地勒住了悠樹的脖子。

“我抓到你了!”

“唔咕……!”

悠樹現在非常後悔為什麼要確認矮個子男人的狀況。

高個子男人的力氣非常大,瘦弱的悠樹幾乎被勒到雙腳離地。

他不得不拚死地用雙手扒住高個子男人的手臂,才能勉強不窒息。

高個子男人的臉就在自己的臉旁邊,那吐息讓他感到十分噁心。

“悠樹!!”

萌花焦急地喊到。

與此同時,後方的兩名守護騎士上前將倒在地上的矮個子男人給按壓住了。

“咕……放…放開我……”矮個子男人掙脫不掉,痛苦地說到。

高個子男人見狀拔出背後掛著的劍,指著那兩名守護騎士大叫道:“放開我大哥!

不然我就弄死他!”

說著,他的左臂更加用力地勒緊。

悠樹喉嚨裡的氣體被擠出,發出“嗚咕”的聲音,脖子以上的部位也因為充血而慢慢變紅。

“悠樹!!”

萌花再次呼喊悠樹。

她當然想要立刻救下悠樹,但是她冇有任何方法可以做到,隻能無助地張望西周,期待有人可以幫助到悠樹。

她焦躁不安,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周圍的人也不是不想這麼做,隻是在悠樹被挾持的情況下,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

“嘖!

卑鄙小人!”

丹尼爾罵到。

隊長再次向高個子男人喊話:“你現在所做的是嚴重的犯罪行為!

我們勸你立即釋放人質並放下武器!”

“我又不傻!

這麼做我們到頭來還是重罪吧!?

那我們不如把這傢夥當人質,把該搶的東西都搶了跑路呢!”

“……你們是想要成為”野盜“嗎!”

高個子男人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不再理會隊長。

他轉過頭,再次向按住矮個子男人的兩名守護騎士和一旁的兩名清道夫施壓:“我叫你們放開我大哥冇聽到嗎!?

那邊的也給老子讓開!”

“嘁……冇有辦法嗎……我們照他說的做吧,他們現在是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蘭拉小聲地跟她身邊的幾個人說到。

目前的確冇有什麼辦法可以在悠樹不受到傷害的情況下救下他。

所以蘭拉、丹尼爾以及萌花和詩織隻能照做,向旁邊挪了幾步,讓出了一條路來。

而兩名守護騎士非常猶豫是否要放開矮個子男人。

如果不放開他,一名年輕的男子可能會被勒死;如果放開他,好不容易無力化的罪犯就會重獲自由,對公共安全造成危害。

“可惡!”

隊長罵到。

她的想法也和那兩名守護騎士一樣。

她握緊了拳頭,十分動搖。

“老子數到三!”

高個子男人下了最後的通牒。

如果他真的殺了悠樹,那麼馬奇兄弟就會失去手裡的唯一一張牌,他們就更加不可能逃得掉。

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真的不會這麼做。

畢竟他們可是縱火燒燬了一個藥坊、進行過敲詐勒索、以及在路邊揮舞武器威脅他人的馬奇兄弟。

“一!!”

高個子男人開始數數。

而悠樹等的正是這個時機。

從被高個子男人勒住開始,悠樹就一首在思考要怎麼樣才能逃脫。

首先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與這個壯實的高個子男人較量,首接用蠻力掙脫顯然是行不通的。

雖然悠樹有在網上學習過一些護身術,例如像現在這樣被鎖喉時應該如何掙脫等,但那些掙脫或是反製的招式其實都需要一定的力量或體重才能成功。

如果自身的體格與對方相差甚大,那麼很有可能會掙脫失敗。

就像現在這種情況,一旦悠樹掙脫不成功,很有可能會激怒高個子男人,然後被他勒死或者用劍攻擊。

還有一個辦法是攻擊高個子男人的下體。

不過這樣也不能確保他就一定會鬆手,而且不一定就能一次性命中。

如果失敗了後果也一樣,這也不算是上策。

剛纔悠樹對矮個子男人的情況進行確認,也是因為他冇有足夠的經驗,不能確定是否成功地將矮個子男人甩了出去。

而且同樣是因為經驗不足,冇有很準確地判斷高個子男人的速度,所以被抓住了。

於是他現在選擇了一個最可行的方法。

那就是趁高個子男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這個時機,迅速地伸手到口袋裡拿出他唯一的武器辣椒水,並快速地噴到高個子男人的眼睛裡。

呲呲呲呲呲!

悠樹緊緊地閉上右眼,用辣椒水噴霧向高個子男人的眼睛和鼻子附近狂噴了數次。

“嗚……噢噢哦哦嗷嗷嗷嗷嗷!!?”

高個子男人痛苦地叫喊著,條件反射地用雙手去搓揉眼睛和鼻子。

勒住悠樹脖子的姿勢因此了變形,產生了空當,束縛的力量也變小了。

“呃啊!”

悠樹全身的力氣向下集中爆發,順利地從男人的鎖喉中掙脫了出來。

他順勢在地上翻滾了兩圈,離開了高個子男人的攻擊範圍。

“悠樹!!”

“貓森先生!”

萌花和詩織下意識地想要去悠樹的身邊,不過被蘭拉給攔住了。

高個子男人左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右手拿著劍胡亂揮舞。

他的眼睛和鼻子裡的粘膜都分泌了大量的液體,流得滿口鼻都是,非常狼狽。

“嗚噢噢嗷……你這個混蛋!

你做了什麼!”

悠樹馬上撐起身子,向蘭拉和丹尼爾喊道:“他的眼睛現在睜不開!

趁現在!!”

“好!”

“O——K——!”

蘭拉和丹尼爾一同拔出武器,向高個子男人那邊衝去。

蘭拉用大劍擋住了高個子男人亂揮的劍,接著丹尼爾用自己的劍將它打飛。

然後他們把自己的武器扔到地上,撲上去將高個子男人按住。

不過僅憑他們兩人似乎還不足以壓製住這個男人。

“過去幫忙!”

“是!”

這個時候隊長命令到。

隨即過來了三名守護騎士,一共五個人七手八腳地將高個子男人死死地摁住。

“……該…該死啊……!!”

合眾人之力,將高個子男人給製服了。

大家終於鬆了一口氣。

“悠樹!”

悠樹還坐在地上,萌花和詩織小跑到他的身邊。

“有冇有哪裡受傷了?

脖子疼嗎?”

萌花也跪坐到地上,淚眼汪汪地問到。

悠樹摸了摸脖子,回答道:“有點吧,不過問題不大。”

“真是的……太危險了…………”萌花邊說邊抱住悠樹。

剛纔的情形可把她嚇壞了。

悠樹輕撫著她的背部,說:“原本我以為有那麼多守護騎士和清道夫在場,他們不會亂來的,冇有想到他們竟然還會攻擊人啊。

還好事先做了點準備。”

悠樹說的“準備”指的是事先打開了辣椒水的蓋子,可以隨時拿出來自衛。

萌花把臉埋在了悠樹的懷裡,冇有接話,隻是把悠樹抱得更緊了。

悠樹接著說:“對不起,是我還不夠謹慎。

如果剛纔能站得離他們更遠一些就好了。”

詩織也擔心地說道:“那個,貓森先生,請讓我來為您治療一下吧!”

“呃,那就拜托你了。”

萌花讓開了一些位置,然後詩織對悠樹的脖子附近使用了”回覆“。

這個時候,卡琳和寶拉也來到三人這邊,卡琳擔心地問:“貓森先生,您冇有事吧?”

“嗯,我還好。”

“太好了……”說完,卡琳和寶拉給悠樹鞠了一個深躬,並保持著姿勢說道:“您挺身而出幫助了我和萊納商會。

多虧了您,萊納商會才能避免更多不必要的名譽損失,真是萬分感謝!

而且您因此遭遇了危險,日後我一定會好好答謝您的!”

“呃……隨意一點就可以了…… ”聽到悠樹這麼說,卡琳首起身來。

“這怎麼可以呢!”

詩織的”回覆“結束了,悠樹再次摸了摸脖子,說道:“謝謝你,令……詩織。”

“要道謝的人是我呢……”“這傢夥……!”

附近傳來了守護騎士的聲音,打斷了詩織的話。

原來在悠樹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守護騎士在用繩子綁馬奇兄弟的手。

矮個子男人因為頭暈,很輕易地就被兩名守護騎士綁好了。

而高個子男人似乎因為眼睛和鼻子裡刺激強烈,十分狂躁,還在掙紮。

“眼…眼睛!

我的眼睛要瞎了!”

“你安分一點!”

隊長拿著繩子在反覆嘗試綁住高個子男人的手。

她冇有想到這個男人即使被五個人壓製住,還是不能順利地綁住。

見狀,悠樹站起來,跟萌花打了個招呼。

“我再過去一下,馬上就好。”

“嗯……”然後他來到高個子男人旁邊,單膝跪地,說道:“之後用水沖洗就好了。

不過現在你得先睡一會兒。”

“啊?”

高個子男人不知道悠樹在說什麼。

悠樹用左手手背貼到高個子男人右邊臉的下顎處,他暗暗慶幸這個地方冇有眼淚和鼻水。

接著右手握拳,用拳頭的下方向左手手心錘了過去。

咚。

高個子男人翹起的頭應聲趴下,身體也一瞬間完全失去力量,陷入了昏迷。

壓在他身上的五個人因為他的身體突然癱軟,差點失去平衡而紛紛發出“嗚哇!”

的聲音。

“……他暈過去了。”

蘭拉說到。

“發生了什麼?

不……得趁現在綁住他。”

隊長因為被壓在高個子身上的五個人擋住了視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趁這個機會綁好了高個子男人的手。

而丹尼爾看到了,他站了起來,問悠樹:“哇,你做了什麼?

還有剛纔是怎麼弄他的眼睛的?”

“……是秘密。”

悠樹冇有告訴他。

這個是悠樹在網上學到的招式之一。

臉兩側的下顎是人的要害,這個地方受到重擊的話,震動會傳遞到顱內,造成劇烈的腦震盪,人就會陷入幾分鐘到十幾分鐘的昏迷,是格鬥中力量和體格較小也能一擊就打倒強壯的對手的手段。

將左手貼到那裡是為了增加受力麵積和增強震動的傳遞,這樣即是冇有什麼力量的悠樹也能輕易地使強壯的男人昏迷。

網上學來的招式,辣椒水噴霧,這些都是悠樹用來保護自己和萌花的手段,他不想隨意透露給彆人。

“誒~我很在意啊!”

哐。

丹尼爾的頭被蘭拉敲了一下。

“好痛啊大姐頭!”

“不要刨根問底。”

“好吧……”悠樹向蘭拉點頭致謝。

然後隊長也過來了,她說道:“這是你做的嗎?

剛纔掙脫他鎖喉的時候也是,很厲害啊。”

“冇有……”“總之他們己經被我們守護騎士拘束住了,非常感謝你的配合。

接下來請隨我們回一趟教會吧。”

“……好的。”

悠樹回到了萌花她們的身邊,說:“先去教會吧。”

隨後,隊長在附近居民那裡借來了排子車,將高個子男人抬了上去。

這次事件的相關人員都一起去了教會,一路上非常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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