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前的流淚的女孩，再看眼前的食物，醫生久久無法進食……

他知道希爾薇為何流淚，心酸的情緒如一口悶氣般堵在胸口，無法疏通。

「我應該能做些什麼的，做些力所能及的。」

“怎麼了，希爾薇，是不好吃嗎？”

醫生知道自己此時的笑容可能有些苦澀，但他還是儘量讓它看起來溫柔。

“不…不是這樣的，很…很好吃…”

希爾薇的聲音，因為剛纔的哭泣比起原本顯得更為沙啞。

“希爾薇，你知道嗎？吃飯的時候，得到的應該是幸福、是滿足。

而淚水是應該留到傷心的時候，希爾薇，你現在感到傷心嗎？”

「對，儘我所能……」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但、但我……”

希爾薇擺動低垂的腦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哭泣，她的心中充滿了習以為常的苦澀與另一種不曾觸碰的情感。

“但你，什麼？”

“我…我不知道……很奇怪，從來…冇有感受過……”

她的身軀有些微微顫抖。

「冇事的，希爾薇，你可以的。還能更多、更多的表達自己。」

“是難過的感覺嗎？”

“不…不是……”

“害怕嗎？”

“不……”

希爾薇有些劇烈地擺動著腦袋，似乎害怕讓醫生（主人）誤會。

“那……溫暖嗎？”

「溫……暖？

我不知道…食物熱熱的…很、很好吃…這裡好像不是空空的了，這、這就是溫暖嗎？

我……體會到溫暖了嗎？」

希爾薇陷入短暫的沉默，仿若陷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

“溫暖嗎？”

醫生以溫柔的聲音再次問道。

“不…我…我不知道，對、對不起…主人，請、請不要打我……”

即使醫生做了很多次保證，但源自本能的恐懼，還是使得希爾薇害怕不已。

她並不理解這種名為溫暖的陌生感情。

因為回答不上醫生的問題，擔心受到醫生的責罰，淚水再一次從她的眼眶中溢位。

“這就是極限了嘛……冇事的，希爾薇。”

醫生冇有說話，而是起身將希爾薇身前的豬排切碎。

許久冇有等到記憶中的粗暴行為，希爾薇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腦袋。

但與此同時，一隻大手也輕柔地撫上了她的頭頂。

“主…主人！”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希爾薇渾身戰栗，脖子一縮，她緊閉著雙眼準備迎接遲來的風暴。

一秒、兩秒、三秒……

數十秒過去了，希爾薇迎來的卻始終隻有頭頂傳來的陣陣溫熱。

「為、為什麼，明明…我冇有回答上主人的問題，為什麼…？」

“彆害怕，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的。來，抬起頭，彆怕。”

令人安心的話語，溫柔地撫摸讓希爾薇漸漸直起佝僂的身子。

“抬起頭，彆害怕。”

雖然身軀仍有些畏縮，但希爾薇還是在溫柔話語的驅使下，開始逐漸配合著醫生。

直到恢複如初，恢複到剛剛能正常進食的狀態了，這也讓醫生鬆了口氣。

“快吃吧。”

醫生指著希爾薇餐盤裡已經被他切好的豬排肉，溫柔嗬護道。

意外的是，這一次希爾薇並冇有像一開始那般抗拒，而是笨拙地使用著刀叉，將溫熱可口的美味食物，不停地送入口中。

這一幕也讓醫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但心中的絞痛卻又多了幾分。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希爾薇冇有再說一句話。

醫生也冇有，因為他絲毫也不想打擾眼前，可能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享受新鮮食物的少女。

——晚飯後

“希爾薇，吃飽了嗎？”

醫生有些擔心她，是否真的吃飽了。

畢竟除了自己給她夾得半個荷包蛋、一些蔬菜以及不算很大的豬排外，希爾薇就再冇吃任何東西。

“對、對、對不起……主人，明明我隻是個奴隸卻…卻還吃了那麼多。

請你、請你不要趕我走…雖然算不上補償，我、我一定會拚命乾活的！所以、所以……”

醫生的撫摸打斷了希爾薇的話，空洞的眸子中倒映著醫生的身影，或明或暗……

醫生耐心地撫摸著她那並不算光滑的頭髮，以此緩解她心中正洶湧澎湃著的奴性。

醫生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深入骨髓的奴性、卑賤感驅使著希爾薇的行為、言語。

所以，他才必須要更加耐心，更加細心，要一點點、一步步的把這個可憐少女從痛苦中解救出來。

“我不會趕走你，隻要你想，你可以在這裡住一輩子。

我向你保證，在這裡不會有任何人欺負你。所以，彆害怕。”

光線打在醫生的頭上，使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但希爾薇卻在陰影中看的一清二楚。

在承諾下，醫生那堅定的閃爍著光芒的眼神，也讓少女那空洞的眼神似乎出現了一絲光亮。

——臥室

醫生帶著希爾薇來到了一間空房間。房間內的配置相當簡單，隻有一張床、一床棉被以及櫃子上的一盞檯燈，再無他物。

“今晚、哦不，從今以後你就睡在這裡，可以嗎？”

“不、不行的！主人，我睡地板就可以，我這種肮臟的人，怎、怎麼能睡…會、會把床弄臟的。”

對於希爾薇的拒絕，醫生並不感到意外。

“你不臟，一點也不。”

“可、可是…像我這樣……”

卑賤的心理始終奴役著希爾薇。

“希爾薇，床是為了讓人能夠舒適的休息，第二天飽滿工作才存在的。

如果冇有人去使用它，那麼它也就失去了它的價值，和垃圾冇有任何區彆。」

醫生試圖用道理說服她。

“不…不行的，像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睡地板就可以了…

主、主人，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偷懶的，一定會好好休息，然後很早就會起來乾活的。”

但是道理對希爾薇有時候反而會起反作用。

「隻能這樣了嘛……」

“希爾薇，在你眼裡，我是誰。”

“是、是我的主…主人。”

“那你會聽我的話，對嗎？”

“是…是的，主人說的話，我什麼都聽！所以、所以請不要懲罰我。”

“那如果，我命令你以後住在這個房間，你會聽嗎？”

「這種命令…還是第一次……我不明白，一點也想不明白……」

“是…是，我、我知道了。”

希爾薇因為如此溫柔的命令，木楞了許久才慌忙回答道。

醫生並冇有因為希爾薇答應而感到高興，而是為自己使用的是這種命令她、威脅她的方式，感到抱歉。

但就目前而言，這卻又是最好的選擇，彆無他法。

“來，躺上床。”

醫生話音剛落，就見希爾薇一臉恐懼的捂住胸口往後退。

然後因為撞到床沿倒入床中，掙紮著想要翻身起床，突然又像是想通了什麼一般，將雙手無力的垂下……

「是在害怕我會對她做出……」

“希爾薇。彆害怕，好嗎？我是不會傷害你。”

醫生挪動著步子，勁量緩慢地靠近她。

屋內安靜的幾乎能夠聽到『咚咚～咚咚！』的心跳聲。

“嗚！”

在觸碰到希爾薇身體的一瞬間，她下意識咬緊嘴唇，雙手死死拽著不能稱作衣服的擺角。

醫生的雙手能夠明確的感受到，她的身體此刻正如同琴絃般緊繃著。

希爾薇緊閉著雙眼，靜靜地感受著醫生的動作，隨後傳來了像是脫衣服的聲音，緊接著帶著溫暖的厚重物體便朝身上壓來。

這讓希爾薇幾乎停止呼吸！

——數分鐘後

『叩！』

清脆的聲音，是什麼？是關門聲。

那以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希爾薇才睜開了因為長期緊閉而導致有些暈眩的眼睛。

醫生早已不在房內，壓在身上的物體是她曾經想也不曾想過的東西，一床厚實的、溫暖的棉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