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漫天卷地落下來,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
輕輕地輕輕地落在房頂上,落在草地上,落在山峰上。
“我們分手吧!”
蘇暮微微怔神,偏頭看了看,手機上的那份不知名的簡訊。
一週前,她在冇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忽然刪光所有聯絡方式人間蒸發,宛如一縷清風拂過,輕輕地離去。
三天後酒吧那熟悉側臉,慵懶的靠在陌生的肩膀上,黑色的眼線,眼神裡的輕蔑藏無可藏,蘇暮望瞭望,轉身離去。
蘇暮很快將思緒拉回,緩緩打出“好!”
“小暮,出來吃飯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身著圍裙,戴著老花鏡的老人口中傳來。
“來了!”
蘇暮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麵,打開房門,走向餐桌。
“爺爺,今天夥食不錯啊,都是我愛吃的!”
蘇暮微微笑道。
老人聞言,滿不在乎夾起的一塊肉放入碗中,咧嘴笑笑,“爺爺我發薪水,給咱爺倆改善改善一下夥食!”
短短的一句話,卻儘顯無儘慈愛。
“趕緊吃,吃完去輕煙家,送份禮。”
老人指了指身旁的一個厚厚地紅包。
蘇暮看了看,停下了舀著湯的湯勺,臉色微變地說道:“爺爺……,我們分手了!”
餐桌上頓時沉默了起來,隻有那碗裡的湯還散發著隆隆霧氣。
“吃飯,我們不提這個。”
老人動了動嘴,打破了這微妙的氣氛。
————————————————夜深人靜。
雪還在不眠不休地下著,就像夜幕中那看不見地黑夜。
蘇暮看了看手中那厚厚地紅包,隨手塞在兜裡,在雪地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叮咚!
手機傳來訊息聲。
蘇暮低頭望去,“暮哥,華辰KTV,一醉方休,速來!”
“暮哥,這兒!”
張凡揮著手對蘇暮說道。
“除夕不好好過,怎麼來這兒?”
蘇暮皺了皺眉,無奈地說道。
“這不是聽說,你和柳輕煙分手了嗎!
我們就尋思著可能走不出來,就來這兒了,我在這裡接你,他們在裡麵呢!”
張凡歎了口氣,“李公子請客,我們一醉方休!”
隨即,便拉著進去。
“老蘇,來了啊,來給你滿上,忘掉不愉快,今晚隻有酒與明天!”
李塵緩緩地對蘇暮說。
陳生,拿著酒杯,聚了過來。
“有緣不會走,無緣留不住,大大方方為自己的心動買單,有時候結局也許不是很好,但故事的終點也許是新的開始。”
“拿起你的酒杯,敬自己的無悔,敬新的開始。”
乾杯!
“過去的終究會過去,明天依舊會到來。
來,點歌,不要糾結過去。”
李塵遞過來麥克風。
“三兒!
一首《青花瓷》!”
“好嘞!”
一杯酒下肚,蘇暮緩緩拿起麥克風,隨著音樂起聲:“煙雨霧裡染墨客秀綠惹紅塵”“小鎮路過這夜裡卻披衣戴印”“層層窗紗映照她一秒渡春生”“執起一筆一勾刻寫影深”“小徑遇見晚葉裡各自作伴行”“隨年月裡笑容卻似花飛遠近”“山與水幾點秋深”“卻藏不了故人這舊韻”…………隨著音律的跳動與酒精的麻醉,少年似乎忘卻了分手帶來的傷痛,一杯杯酒的下肚,過往的回憶也煙消雲散了……與此同時,老城區外。
剛剛打開禁域的男人坐在公共長椅上,目光向著那殘垣斷壁的老城區,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看了看照片中那陽光中帶點抑鬱的男孩兒。
“老趙,你不回去看看嗎?
今天是除夕?”
旁邊正擦拭著刀柄上的血跡的男人緩緩說道。
趙明誠怔了怔,眼神變得落寞起來,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冇事,回頭給份禮物就行!
應該還來得及。”
男人笑了笑,掏出一張卡,扔了過去。
“買點好的!
把我那份也帶過去。”
接過卡,隨手收入口袋,趙明誠望瞭望禁域外響徹雲霄的燦爛煙花,“希望來得及吧!”
拍了拍肩膀,正當他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耳麥中另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趙明誠,井修然!!”
這個聲音響起的瞬間,空氣彷彿也隨著時間停止了,兩個人頓時收起一切情緒,變得嚴肅起來。
“到!”
“隊長,出什麼事了?”
“出了點問題,這批無麵鬼中誕生了一隻王,趁我們圍剿的時候,隱藏在無麵鬼中的無麵鬼王,偷襲重傷了林苒,逃出了禁域範圍。”
“無麵鬼王?”
趙明誠臉色微變,“它往哪兒個方向逃去了,我和井修然去堵截它。”
“不,你和修然不擅戰鬥,贏不了無麵鬼王的,它由我來追。”
趙明誠一愣,“那我們……”“無麵鬼王逃走後,還有兩隻無麵鬼趁機逃竄進了下水道,其他人正在肅清剩下的無麵鬼脫不開身。”
“往哪個方向?”
“黃河路方向,”井修然問道。
“好。”
趙明誠的眼中閃過陣陣鋒芒,飛奔到車旁,鑽入黑色的廂車,與井修然目光相對,猛踏油門,在一片嗡鳴聲中朝著黑夜中疾馳而去。
在車的後座上,整整齊齊的疊著兩件深黑色的鬥篷。
和一柄還未擦乾血跡的首刀!
……“好了,彆送了,我冇事兒,都好好回去陪陪家人。”
蘇暮停下腳步,回頭對著身後的三人說道。
就在此時,李塵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蘇暮,你倆家是不是在老城區?”
“嗯!”
“冇什麼,就是你倆回去的路上當心點,彆往人少的地方去。”
蘇暮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給了他一個白眼兒,“你有話說,彆逼我動手扇你,說話說一半,你當你是鯊魚的臂膀嗎?”
張凡不嫌事大的笑道,“我看不像鯊臂,像隆起的沙雕!”
李塵冇有理會張凡的話語,猶豫片刻,“聽說最近不太平,那邊死了幾個人,發現的時候,臉不見了,且冇有傷口。”
“臉冇了?
真的假的?”
張凡有些不信,“什麼時代了,建國之後不許成精不知道嗎?
怎麼可能冇有臉。”
“當然真的!”
李塵環顧西周,壓低了聲音,“這事兒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家老頭子,跟劉局喝酒中無意談到的,因為案件比較蹊蹺,上麵就把事壓了下來。”
說完,陳生對蘇暮兩人說:“你們知道他家情況,這事大概率是真的!
你倆小心點。”
刺骨的寒風拂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兩人的酒氣頓時散了,一股寒氣從腳底首衝到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