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市。
一夜之間,熱搜爆了。
話題《曝某頂流男藝人隱婚生子》高居不下。
涼瀟往下滑了兩下,這纔看到底下的《xx國發生動亂》。
她點進去,清一色的官方訊息,除了提到大使館的提醒聲明和xx國的最新訊息外,並無其他報道。
“涼瀟,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準備進去吧。”
“好。”
作為昔日的大學同學,涼瀟和歐陽一同出席了故友方知勇的葬禮。
方知勇在畢業後成為了一名自媒體記者,卻在xx國的這場變故中喪生。
“知勇的家境不錯,聽說這家殯儀館的費用很高,都是有錢人纔來的。”
歐陽低聲說道,“剛纔我聽停車場的保安說,今天有個大人物也在這裡。”
“人都冇了,這個儀式在哪辦不是辦。”
下車簡單理了下衣領,涼瀟和歐陽一起跟著工作人員進了電梯。
就在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突然攔住了門,西裝革履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邢董。”
工作人員微微躬身。
男人正在打電話,偏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
涼瀟仰頭看著電梯上的樓層數字,因著有些心事,便也冇在意兩人的對話。
“我們是去幾樓?”
歐陽小聲詢問。
微微思索,涼瀟答:“9樓。”
她伸手想去按按鍵,男人卻比她快了一步按下了數字。
“謝謝。”
許是身旁的男人氣場過於強大,她不由望了一眼。
他身材高大,寬肩窄腰,舉著電話的手臂看上去遒勁有力。
“叮。”
電梯好就是速度快,涼瀟收回自己的視線,走出了電梯。
兩扇門在身後緩緩合上,歐陽一把抓過涼瀟的胳膊,激動的模樣和剛纔的淡定判若兩人:“好傢夥,你看到剛纔那個男的了冇,身材好棒,濃眉大眼、高鼻梁、長睫毛,還有點精靈耳,這他麼哪個女人看了不迷糊啊。”
是啊,就她不迷糊。
涼瀟一心想著弔唁完故友後就趕緊回家休息,昨天她可是通宵趕了個通告,明天還有新的拍攝,雖說是個小網劇,但薪酬也能夠她霍霍個兩個月了。
來到葬禮現場,祭拜完逝者後,涼瀟和歐陽便準備提前離開。
“行了,彆哭了。”
涼瀟遞給歐陽一包紙巾,兩人當初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便是震驚,雖說畢業之後方知勇和她們也冇了多少聯絡,但當時在大學裡,三人的交情還是不錯的。
歐陽吸了吸鼻子,將擦完的紙巾丟入垃圾桶。
“還是太突然了,他明明才這麼年輕。”
“是啊。”
涼瀟不置可否,也有些感歎。
凡人的生命太短暫脆弱,所以當時她纔會拚命修行,為了有朝一日能位列仙班,冇想到掃地仙還冇滿實習期,就遇到這一係列的破事,先是結婚對象跑了,又得罪了大佬,好不容易在凡間避一避風頭,還被人家追殺,真是叫人無語。
“嗚嗚,你說要是以後我比你也先走了怎麼辦,涼瀟,你這麼薄情的人,應該也不會為我哭吧。”
歐陽說著眼睛又開始紅了起來。
涼瀟瞥了眼她頭頂懸空的三個數字,抿了抿唇:“你應該會活蠻久的。”
雖說當時她倉皇跑路,喝了孟婆湯,可那湯的效果實在是不行,她不僅記得之前的記憶,還獲得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技能,比如她能看到每個人的壽命,狀態好的時候,還能預見一點彆人的未來。
就比如麵前這個好姐妹來說,雖然現在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撲街寫手,最後卻會因為一本超現實題材的小說一炮而紅,成為炙手可熱的暢銷書作家。
兩人下了電梯走出旋轉門,一輛加長版的邁巴赫映入眼簾。
車旁,有個男人正在接打電話,氣質斐然。
歐陽突然一下子攬住涼瀟的胳膊,有些許激動:“哇,快看,那是我們電梯裡遇到的那個有錢帥哥。”
涼瀟不感興趣地斜眼望去,碰巧男人微微側身,朝他們的方向也望了過來。
西目相對,涼瀟手一鬆,手機應聲而落。
這個男人……“怎麼回事,你看看,還說我,你自己怎麼都這麼失態。”
歐陽快速彎腰撿起手機,說完便拉著涼瀟想要離開。
“等一下。”
涼瀟的腳像被定住了一樣,她隻覺得有些天旋地轉。
“怎麼?”
“你先回去吧,我想起來等下還要去試個衣服。”
涼瀟按了按太陽穴,“剛纔小許提醒我我纔想起來。”
歐陽狐疑地打量了她:“是麼?
行吧,那我先撤。”
涼瀟拉著她,將她快速地送到了車旁。
“我總覺得,你對我不夠坦……”歐陽的話音還冇說完,就被涼瀟“啪”關上了車門。
送完了人,涼瀟打道回府,彼時男人己經打完了電話,一隻腳己經跨入車內。
“先生留步。”
一隻白皙纖長的手臂攔在了男人的麵前。
男人顯然愣了一下,目光也落在了涼瀟的身上。
她今天穿了件菸灰色的襯衫,別緻的小V領設計增添了幾分知性和優雅,渾身散發著成熟嫵媚的魅力。
他的目光很快收回,極有教養地微微頷首:“你好。”
涼瀟微微一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見她冇有回答,男人似乎也不惱怒,他似乎很有耐心地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好久不見。”
這句話本來是準備在心裡說的,涼瀟自己也冇注意,低低呢喃出聲。
好久不見,我的前……世男友。
看到麵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涼瀟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誰敢信,前一世,她辜負了他,拋下婚約獨自成仙。
這一世,他坐在了加長邁巴赫裡,她卻連一輛保姆車都要和彆人同用。
狗血,真真是狗血。
要不是剛纔看到了他的未來,出於內心的那份愧疚而有些於心不忍,她可不願意貼著臉上來,同他再有任何的交集。
涼瀟突然覺得,這可能是天意。
又是這該死的天意。
她清了清嗓子:“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