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掃地的這幾天，慕容栩和逍遙宗一個弟子玩熟了，天天幫對方打掃院落，外帶一些針布之類的。
這天，他趁著對方休息，上前問了謝歸的情況。
“師兄，逍遙宗的九長老修得什麼道？”
“九長老？
哦，你是說小師叔？”
“對。”
“我來逍遙宗才五十年，我進內門的時候，小師叔剛從沉睡中醒來。
聽帶我的師兄說，小師叔什麼都修，符修，劍修，器修，藥修，隻要是她見過的，她都要試一試。”
“啊？
大道三千，一個人怎麼可能修這麼多？
而且我看九長老的氣息挺年輕的，是不是修得隻是些皮毛？”
“這話你就說錯了。
之前我也這麼想，後來聽了小師叔的課，發現她真的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而且講的很有意思。”
“這些隻是理論，若背上個一百年，誰都能背下來。”
“不是呀，你靈骨測驗的時候看到小師叔的坐騎白鶴了吧？”
慕容栩想了想，白色高傲，身軀比五個人都大的白鶴逐漸浮現在腦海中，點了下頭。
那個弟子看到慕容栩點頭，隨即說了下去。
“小師叔在萬獸宗打擂，為咱們宗門贏了白鶴。
但是帶回宗門後，兩個月了，冇人能讓白鶴認主。
到最後，還是小師叔翻閱古籍，和白鶴僵了半個月，悟出來對方的語言，這才讓那隻高傲的靈獸認主。”
“哦。”
慕容栩是孤兒，被一個村子撿到，才活到現在，心智比同齡人成熟些。
他心中還是覺得謝歸和萬獸宗的人串通好了，故意先把白鶴讓給彆人，冇有辦法認主後，纔出手。
這樣裡兒和麪兒都賺了。
但他見這位逍遙宗弟子對謝歸的評價挺高的，就閉住嘴，冇再提自己心中的設想，怕引得彆人生氣。
“那九長老的靈骨一定是頂級的吧。”
弟子搖搖頭，遺憾地說道：“幾個長老中隻有小師叔的靈骨是上等雜靈骨。”
“啊？”
慕容栩心中大驚，忙問道，“那她是怎麼達到金丹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哦，我有個事兒要問你。”
“我有什麼事兒？
你說，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你和小師叔認識嗎？”
慕容栩用手指撓了撓頭，滿臉的疑惑，好像聽不懂這個問題。
弟子見他這副模樣，忙把凳子搬的更近一些，語氣也更為急切，特彆想知道有關謝歸的軼事。
“小師叔一年裡就出來過兩次，兩次還都為了你！”
“為我？”
那次掌門把昏迷不醒的謝歸帶回宗門閉關，所有長老輪流守著謝歸，甚至把謝歸教的課給停了。
自從謝歸甦醒，就染上了嗜睡的毛病，所以常年待在自己的桂華峰上，有時候兩年都不出來一次。
逍遙宗的弟子們要是一年裡能見到謝歸兩麵，那簡首比天上掉餡餅，二長老不發火的概率都小。
謝歸為慕容栩開脫，還誇讚了對方的劍骨，這事兒都傳開了。
有的說慕容栩是百年難遇的奇才，有的說謝歸想收慕容栩為親傳弟子，甚至還有人傳慕容栩是謝歸友人的兒子！
這不，讓他來打探一下真實情況。
“你闖浴池，小師叔為你說話。
你驗出劍骨，小師叔當麵誇你。
這還不叫為你呀！
說說，快說說，你和小師叔什麼關係？”
慕容栩消化著對方提供的資訊，疑竇叢生，但心中還生出一絲隱秘的竊喜，畢竟從小到大，第一次被高位者青眼相待。
“可能是我的靈骨很特彆，九長老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嗯……”弟子沉吟，垂眸思考，“但是這些年頂級靈骨很多，對於長老們來說都是稀鬆平常的事兒，不可能專門誇讚劍骨呀？”
“慕容栩！
筆試還有半個時辰開始了，快走吧！”
“欸，好。
師兄，我先告辭。”
“快去吧，不能耽誤你考試。”
“嗯。”
逍遙宗的筆試分為七個考場，每個考場一百考生，分配一個長老，兩個內門弟子監管。
每日分為上下兩場，共進行三日。
“冇有給你安排任務，你怎麼來我的考場？
這是要搶我飯碗呀。”
“六師姐，我這是為您分憂，您就偷著樂吧。”
“切~”考生一個一個魚貫而入，薑敏端坐高台，收起和謝歸打鬨的小孩兒樣子，威嚴的氣勢陡然升起，這纔是六長老原本的模樣。
筆試剛開始，謝歸就打了五六個哈欠，身子一蜷，睏意不請自來，躺倒在薑敏盤坐的腿上，陷入了夢鄉。
“你個小鬼頭。”
薑敏無奈地將謝歸臉頰旁散落的頭髮撥開，隨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防止她睡著睡著頭磕到案幾上。
考試進程過半，薑敏百無聊賴地觀賞考生們的表情和樣貌，挑選出幾個賞心悅目的，等謝歸醒了之後說與她。
慕容栩竟然在這個考場？
薑敏的視線釘死在低頭答題的慕容栩身上，眸色變暗，良久，才收回視線，垂眸看著躺在自己腿上沉睡的謝歸。
她的目光摻雜著複雜的情緒，有懷疑，也有隱秘的心疼。
小歸，你難道記起來了？
不管你有冇有恢複記憶，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任務完成。
“小歸，小歸，醒啦，咱們回去睡。”
薑敏眉眼低垂，輕輕拍打謝歸的肩膀，語氣輕飄飄的，生怕吵到睡眼惺忪的謝歸。
“嗯？
考完了？”
謝歸茫然睜開一隻眼，臉頰上還殘留著壓出的衣服印子，雖然她的五官淩冽，但是剛睡醒的她就像一隻小白貓，讓人很想呼嚕呼嚕她的毛兒。
“考完了，你九長老的臉麵也丟完了。”
“冇有的東西往哪裡丟。”
“小歸，你為什麼那麼關注慕容栩？”
謝歸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冇注意到薑敏暗沉的眼神。
她打了個哈欠，一隻手扶著脖子，毫不設防地回答道：“不知道，看到他的眼睛很熟悉。”
“你有想起什麼嗎？”
謝歸仔細思考了一下，聳聳肩，“一片空白。”
薑敏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也站起身。
唰的一下，她的本命劍停在兩人麵前。
“喲，六師姐有急事兒？
本命劍都出來了。”
“是，怕我的小師妹被白鶴叼走扔河裡。”
薑敏嗔了謝歸一眼，施法將本命劍變大變寬，甚至能容忍兩個人並排躺在上麵。
“上吧，送你回去睡覺。”
“我那裡可冇茶給你喝。”
“摳死你，小鬼頭。”
“駕！”
“我這不是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