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兒 ,我還以為你這次出去就死定了呢。”
“是啊,誰能想到你這回來還能給我們帶上吃的喝的。”
“我都冇想到這輩子還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食物!”
牢房裡李寒跟著幾名人才正在享受著從嶽瑞安那兒打包回來的美食。自從李寒這次回來後那些獄卒的態度大變,本來動不動就要喝罵幾句過過嘴癮的,現在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這不免讓白文書幾人猜想李寒是不是這一趟出去跟某些大人物做了什麼Py交易,以此換來了這番好的待遇。
不管怎麼說他們也算是跟著李寒沾了點光,日子也滋潤了不少。
“還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呢,你們各自都犯了什麼事?”李寒饒有興趣的問道。
其中有個塊頭十分大的叫大林,他一副憨頭憨腦的模樣說道:“俺家裡招惹了縣裡的員外,想要霸占我們的田地,俺氣不過就跟他動手,失手就把那狗員外的兒子腿打斷了。”
“腿打斷了就把你判為死囚了?”李寒有些驚訝。
“呸,那狗員外早就跟狗官勾結了,要不是我村裡給俺爹孃籌了點錢打發關係,俺這條命早就冇了。”大林想起當日那狗官的嘴臉氣不打一處來,又想到老家那可憐的爹孃頓時情緒低落。
“老張頭呢?”李寒安慰完大林又看向了牢房裡年紀最大的一位,已是年過半百冇想到還關在牢裡。
老張頭愁容滿麵,把嘴裡的飯菜嚥下去後說道:“我本住在平安縣,家裡的姑娘得了怪病,錢已經花完了,我腦子一糊塗就偷到了官家。明明我就偷了十兩白銀,縣太爺說是丟了五百兩是要送給府衙大人的,硬要我交出來……”
他們輪流說罷李寒突然發現這幾人犯的事可大可小,但絕計犯不上被打成死囚發配到域外。相比之下自己纔是一個“合格”的死囚,手下攢著七十二條人命,大林幾人就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婦女。
“白老鼠,你咋不說話,平時就你嘴貧。可彆顧著吃了,等會把你撐死。”大林拍拍白文書的肩膀,
李寒也十分好奇,白文書見到楊明夏的時候似乎還是舊相識,隻是兩人似乎發生過什麼,楊明夏並不待見他。
白文書曬曬一笑,又有些無奈:“既然寒哥兒忘了,那我也不怕再丟一次臉。我白家本是京都天子腳邊謀事,因黨爭被牽連,我就是一個軟骨頭,求爺爺告奶奶僥倖逃過一劫,雖保住了腦袋不過死罪難逃。”
白文書說到此眼淚婆娑,冇了往日那口無遮攔的樣子,“可憐我白家幾十載積累起來的家業,僅僅是一夜時間就付之一炬,估計家裡也就我一個人還活著了。”
“哈哈,你們也彆這麼沉悶,這事都過去好久了,早就看開了……”白文書揮著手強行笑著。
“你跟那楊大人也認識?”
“你說楊明夏啊?”白文書想到今日被對方無視的樣子,哪個女子如今也穿著軍服帶上佩刀了,“她是京都楊家的人,估計是看不起我這軟弱苟活的樣子,冇有英勇赴死,毫無白家的文人氣節。”
“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輕於鴻毛重於泰山……嗯……反正活著纔有希望……”
白文書詫異看著李寒:“哥,你現在可真會安慰人。”
白文書說這話倒是真心的,遙想在府衙大牢的時候李寒打趴下了多少人獄霸,下手極狠,哪怕是獄卒也不敢招惹他。
他不知道現在李寒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但對於他們來說現在李寒這樣子是天大的好事。
這些天李寒對這個世界瞭解得更多了,每日也在琢磨自己身上是不是還藏著什麼金手指,隻是觸發的條件比較苛刻,然而回想自己看過的爽文一一嘗試也無果。
無奈隻能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李寒現在更想找到回去自己世界的方法,這個世界過於危險,比印象裡封建王朝危險得多,結合自己近期的經曆,指不定莫名其妙曝屍荒野。
他不認為自己就是那些小說裡的主角開著掛一路走上巔峰,自己的運氣很容易出了這個城就掛,雖然都帶“掛”結局卻大不一樣。
好在憑藉著殘存的一些常識記憶,至今也冇露出什麼馬腳,有些模糊之處也能搪塞過去怪罪於傷勢未愈。
今日就得跟著出發前往“域外之地”,李寒也找不到回去的方法,也冇有理由跑路。
結合他這幾日瞭解到的訊息,這“域外之地”就是一個絕命“副本”,完全不能用常理來對待,一個不小心全軍覆冇也是常見的。
現在就是被架在烤架上,隻得硬著頭皮跟著上,期望不要出什麼事纔好,緊跟大部隊穩穩的躺平保住小命。
“出來吧!”隨著獄卒打開牢門,李寒跟著指引來到了一片空地上。
這時才知道這小小的監獄竟然關押了上百人,一大群人排成幾行個個表情都如喪考妣。在很多死囚看來去了那域外之地,基本跟執行死刑差不多。
“欸,那小妞長得好俊啊。”
“看起來還是個黃毛丫頭,也不知道哪位官爺的千金”囚犯中有人交頭接耳說道。
李寒望去空地前方站著幾個軍官正是張貴跟楊明夏。
“肅靜!他孃的你們這些混蛋都皮癢癢了?”站在前方的牢頭大喊幾聲,顯示出他的王霸之氣跟管理才能。
楊明夏騎著一頭小矮馬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額前一縷白毛的李寒,拿起馬鞭指著他喊道:“李寒,出來!”
“我?姑奶奶又怎麼了?”李寒嘴角一撇小聲嘀咕著,好奇之前叫自己的時候都會是“犯人李寒”,在眾人的眼皮子下走上前。
“你嘴巴嘀咕什麼呢,是不是嘴巴又犯賤了,本大人可都聽到了!”楊明夏瞪了李寒一眼。
李寒咧著嘴綻放出花一樣的笑容:“怎麼會呢,揚大人,你騎馬的英姿颯爽,簡直就是花木蘭在世!”
“什麼花木蘭、草木蘭的,好了彆說了,你小子冇臉冇皮也拍不出什麼好屁。”楊明夏連聲製止,手一揮讓獄卒上前解開鐵鏈手銬,又拿了一套新衣服。
“你現在起就跟著我跟張貴大人。”
“我這就自由了?”李寒愣在了原地,還冇反應過來。
“憑什麼?憑什麼?”
“這個小白臉也是囚犯,他怎麼就不用戴鐐銬穿囚服了!”後麵一群囚犯嚷嚷著不公平。
張貴一個眼神示意,牢頭便立刻組織獄卒抄起鞭子狠狠教訓了一下幾個帶頭的囚犯,這下他們叫得更大聲了,隻不過換成了求饒的慘叫。
白文書跟大林幾人相視一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難怪李寒還能給他們帶回美味佳肴,感情是跟楊大小姐對上眼了?
這名門望族的嗜好就是不一樣,居然看上了一個殺人如麻的傢夥。
李寒暫時算是離開了饅頭就鹹菜的苦逼日子,屁顛屁顛與士卒跟在張貴跟楊明夏身後。
白文書等人就冇那麼好的待遇了,像是趕鴨子一般被士卒圍著往前走,走慢的就得吃鞭子
一路上見到全副武裝的人跟馬匹越來越多,形成了浩浩蕩蕩的軍隊,擠滿了大街。
“篤篤篤篤……”這時從遠處幾匹快馬在大路上橫衝直撞,朝著隊伍趕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揚大人。”厲無良拉住韁繩,又看到楊明夏身後站著頭頂一縷白髮的男子,臉色一僵。
“揚大人,你讓一個揹著大案的死囚就這樣跟在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