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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看著自己帶的“作弊工具”都被強製上交,大家一下子都愣住了,有些不大樂意,膽子大點的已經開始嘀咕起來。

楚恭霄瞪了他們一眼,語氣格外嚴厲道:“有何不妥?”

嘀咕聲戛然而止,除了楚安瀾之外,所有人皆低下了頭,噤若寒蟬。

楚恭霄很滿意地將杯中的“醉蓬萊”一飲而儘。

陸繼廉瞥了一眼麻袋裡的東西,冷聲看向眾人,道:“其餘的呢?”

眾人聞言,頓時就吵嚷起來,抗議聲像是正在沸騰的熱粥,咕嚕咕嚕的直往上冒:“哪還有其餘的物品了,不全在這裡嘛!”

“對啊!對啊!全身上下隻剩褲衩子了,你要不要?”

在場的一眾後生才俊,基本上皆是在國子監混日子過的差等生,不愛學習且貪玩搗蛋,令老師們頭疼不已。

即使堂堂殿下就在旁邊盯著,他們也照樣敢狡辯。

陸繼廉眯了眯眼,肅著張臉直盯向站在第一排的楚紹臻道:“華堯郡王,把你藏著的小紙條扔袋子裡吧,勞您配合。”

華堯郡王楚紹臻連忙擺手,支支吾吾的否認:“彆……彆瞎說啊,我可是很誠實的,考試從來不作弊……”

“華堯郡王!”陸繼廉直勾勾地盯著他,一雙眸子幽深如黑洞,簡直就要將對方給吞噬進去,“若是教我當眾搜出來,您臉上可就不太好看了。”

華堯郡王終究是心虛,鼓著嘴,不情不願的把勒在褲腰帶的紙條丟進麻袋。

陸繼廉微微一笑,接著轉到另一個男子身前:“孝燁郡王,您呢?”

“你彆冤枉老子!”孝燁郡王楚盛熙雙手抱臂,一副傲慢冷酷的模樣。

他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炸。

“哦?”陸繼廉絲毫不怕他,剛說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扯掉他抱在胸前的雙手,強行掰開手指,隻見裡麵緊緊攥著皺巴巴的紙團,上麵記滿了筆記。

“您說我冤枉您?那請問,這是何物啊?”

“嘿嘿!”有人幸災樂禍。

葉宛卿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心情也變得輕鬆愉悅許多。

孝燁郡王人挺狂,就是腦子不太好使,其他人站著都是雙手自然垂在腰間,唯獨他兩手環抱胸前,還握成了拳頭,豈不是明擺著告訴陸繼廉,他手裡攥著東西麼!

“你!”孝燁郡王又羞又惱,想往陸繼廉麵門上打一拳,可又被給楚恭霄的一個眼神給嚇住了,隻好訕訕地放下拳頭,乖乖將紙團丟進麻袋裡頭。

眼看著接連兩個郡王都被火眼金睛的陸繼廉給抓包,其他人都暗暗慶幸自己早就把紙條上交出去,也不禁替楚安瀾捏了把汗。

在國子監,論考試作弊,他可是老油條了!

眾人看戲的目光,紛紛投向站在末尾的楚安瀾。

葉宛卿也將身子往前傾了傾,仔細觀察著楚安瀾的一舉一動。

誰曾想,楚安瀾竟站在原地搖頭晃腦的,跟周公探討起了雞腿和豬蹄誰更香的話題。

“著火了!敦王世子!”

陸繼廉悄悄上前,突然大喊一聲。

楚安瀾立馬驚醒,睜開眼,隨手抹了一把嘴邊的口水,慌慌張張地叫了起來:“媽呀!我那珠圓玉潤的大豬蹄兒可彆燒糊了!”

“哈哈哈——”眾人被他逗得前仰後合,就連楚恭霄也跟著掩嘴笑了起來。

楚安瀾揉了揉惺忪睡眼,察覺自己被耍了,還是被陸繼廉給耍了,登時就氣得鬚髮皆張,一怒之下,從袖口摸出一本書,狠狠地丟到陸繼廉手上:“喏,賞給你看!”

肉……肉蒲團!

陸繼廉定睛一瞧,登時被封麵上的這三個大字以及不堪入目的圖畫駭了一跳,像是燙手的山芋一般拿也不是、丟也不是。

楚安瀾見狀,露出一抹玩味的壞笑來,叉著腰,神氣十足地道:“陸世子,我這《肉蒲團》乃是精修插圖版的,市麵上僅此一本,絕無分號。還請陸世子珍惜,日夜研讀,莫要辜負了在下的一片情誼。”

此言一出,頓時笑聲震天,甚至有幾個調皮的跟著起鬨:“就是啊,陸世子!一定要仔細研讀,一字不漏,其中細節也彆錯過了。最好,能寫一篇讀後感來,啟發啟發,反正遲早用得上。哈哈哈——”

陸繼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眸光微暗,牽了牽唇角,但很快又恢複如初,把那本《肉蒲團》捲起來塞進袖口,若無其事的道:“恭敬不如從命。如此,敦親王世子的厚愛,我就赧顏相受了。”

“好說好說。”楚安瀾成功戲弄了陸繼廉一番,自是樂不可支。

陸繼廉暗暗捏了捏掌心,轉身回到楚恭霄旁邊,與他對視了一眼,而後麵向眾人,宣佈規則:“大家聽好了,此次成績考察的內容,主要包括三大塊。首先,每個人在兩炷香內默出《大誥》全文以及《孟子·離婁章句上》前三節;然後就是作文,也就是策論,根據所選論題暢所欲言,隻要能向朝廷建言獻策即可,規定三炷香內完成;最後一項為騎射,兩炷香。”

話音剛落,眾人立馬發起了牢騷。

“不是吧!《大誥》全文都要默出來?殺了我得了!”

“居然默《孟子》?白準備那麼久的《中庸》!”

“策論啊,這玩意可要我老命了,怕是半個字也憋不出來。”

“騎馬我倒挺擅長的,射箭可就射不準咯,要是把人家的馬射死了咋辦?”

“好了,都住嘴吧!”楚恭霄被他們吵得腦瓜子嗡嗡直響,吩咐左右把香爐抬進來,先點好了兩炷細香。

楚恭霄看了眼已經燃起來的香,淡淡道:“大家請入座,考試正式開始!”

所有人有氣無力地趴在課桌上,愁眉苦臉,撾耳撓腮的動作出奇地一致,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楚恭霄看不下去,索性眼不見為淨,兀自練起懷素的狂草去了。

陸繼廉負責監督,雙手背在身後,四處走動巡視,官架子大極了。

爐內的香越燒越短,一點點燃成灰燼。

過了很久,養尊處優的“廢柴”們才陸陸續續的作答,時而閉目冥想,時而唸唸有詞,猶如登壇做法一般,隻要記起什麼,就立馬寫上,管他通不通順。

大家都動筆了,楚安瀾仍是一籌莫展,雙手托腮,大眼珠子瞪著眼前空白的答卷,似乎要瞪出個洞,讓那些字一個個自己從洞裡蹦出來纔好!

葉宛卿無奈地歎了口氣。

楚安瀾確實不愛讀書,叫他背文章簡直比關著他還要難受百倍。

可他的言行舉止,現在都被楚恭霄帶來的內侍監視得清清楚楚,考試結束後就會立馬回宮稟報給外祖母。

外祖母如果知道他如此散漫無禮,估計會當場雷霆大發。

盛怒之下,更不同意葉宛卿與楚安瀾的親事,反而會讓皇上下旨,逼她嫁與陸繼廉!

這——如何是好?

眼下,葉宛卿也無計可施,總不能衝上去摁住楚安瀾的手,幫他寫吧?

時間過得很快,兩炷香已燒成不到一寸長。

陸繼廉咳嗽一聲,環顧眾人道:“第一場考試馬上結束,各位寫快些。此香燃儘,就不能再繼續寫了。”

楚恭霄此時恰好練完了書法,喚來左右內侍,吩咐了些什麼。

然後,其中一個內侍就貓著腰悄悄鑽到屏風後麵。

百無聊賴的楚安瀾撞見這一幕,頓時恍然大悟,屏風後麵居然還有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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