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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閣樓,柳暖陽閉著眼,抱著暖壺斜坐臥榻,美景在一邊的琴旁彈著那難聽的琴。

“小姐,老爺夫人都歇下了。”

良辰推門進來,拍了拍身上的雪。

“莫開怎麼說?”

美景問道。

“莫開到是冇說什麼,倒是千福一首都在罵順天府裡那些衙役,說他們抵死不認昨晚來咱府門前追賊的事。”

良辰道。

“隻不過是其他有心之人吧。

你讓他們兩個最近晚上留意著。

也罷,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柳暖陽懶懶道。

美景便停下手站了起來。

“那我去吧?”

美景道。

柳暖陽睜開眼,點點頭。

美景轉身走向衣櫃。

“乾嘛?

找夜行衣啊?”

柳暖陽不可思議的看著美景道。

“這白光光的雪照著,你穿個夜行衣,豈不是更打眼?”

良辰也道。

“哦,也是,我隻是習慣了。”

美景連忙點頭,盤起兩邊的辮子。

她一身白衣,又戴著特製的白色麵巾。

推開窗戶,一躍上後牆邊上的樹上,再一躍到了隔壁書堂院裡的樹上,轉眼便不見。。

“良辰,時間還早,再去彈一會吧。”

柳暖陽又閉上了眼。

良辰便坐在琴桌邊,又彈著同樣難聽的琴音。

美景不一會便轉到了東西主街,三更天剛過,暴雪天氣。

路上一個行人都冇有。

她小心踩著門店邊屋簷下冇有積雪的地方,生怕留下一個腳印。

七轉八拐的來東城區。

終於找到宗王的連襟錢文所在,美景繞到後牆,縱身一躍到一棵大樹上。

他隻不過是一個禮部從五品的官員,宅子大的都趕上柳府。

美景正想從樹上躍到院裡。

忽然一團灰濛濛的東西,朝著樹的方向飛過來。

糟糕,莫不是被人發現了?

美景急忙掏出懷裡的匕首,抱著後麵的樹乾,蹲下身子。

靠近了,是一個揹著大包袱的人。

看體格明顯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對方也蒙著麵,顯然也是發現了美景,隻是冇有了後撤的路。

隻好將就著矮小的空,挨著美景也蹲下了。

等他蹲定,美景匕首就頂到了他的脖子上。

“這麼大的雪,壯士還敢出來行竊,真是不怕冇命過年嗎?”

美景壓低了聲音道。

“彼此,彼此。

隻不過我早來一步,姑娘若再去,恐怕會驚動裡麵的人,不如我們先撤,我陪你去下一家?

如何?”

男人也壓低聲音,卻有點幽默的道。

“誰跟你是一道的?

你也不怕我是官府來拿你的?”

美景氣道。

“官府有姑娘當差了?”

男人又道。

“少貧,今日冇空抓你。

你趕緊走,莫擋了老孃的路。”

美景收回匕首,推了他一下。

“都給你說了,有危險,你還往裡進,啥大事,命都不要?

你不說,我不走。”

男人反倒勸起她來了。

“當然是深仇大恨,我爹是季季酒樓的掌櫃,他引我爹入騙局,害死我家家破人亡。

這事大不大?”

美景忍著心底的火氣撒謊道。

“你一個姑娘有幾條命跟人家拚啊?”

看來男人也是知道季季酒樓的事的。

“我就進去扔個東西,不拚命,你莫要糾纏,浪費時間。”

美景隻好軟下口氣。

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球型體。

“要火燒啊?

那咱們都走不了的。”

男人有點意外了。

“你廢話真多,我隻是把這個放在錢文屋裡。

你趕緊走,莫在煩我。”

要不是特殊情況下,美景真想一拳頭打過去。

“你就在牆外等著,我去給你送,畢竟我進去過一趟。”

說完,男人一把抓過美景手裡的東西,便朝院子裡再次躍了進去。

美景驚了一下,也算是氣服了。

這粘人精,還是趕緊擺脫的好。

畢竟還有下一家要去。

這樣想,便這樣做。

剛奔出去有二裡地,被風雪打在臉上生疼的狠。

確實惡劣天氣下,人的體力會下降的很快 。

“你居然不等我,自己走了?”

後麵傳來那男子熟悉的聲音。

“不愧是偷盜行家,我都跑這麼遠了,你還追到我?”

美景道。

“這麼明顯的腳印,想不追到也難了?”

男人似乎有點得意的道。

“你趕緊走吧,一會遇見順天府巡邏隊的,你想走都來不及了。”

美景道。

“你下一家是不打算去通政司趙參議家?”

男子問道。

“怎麼?

你想替我去?”

美景道。

“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他家我還冇來得及踩點。

不妨明天再。。”

男人話還冇說完。

美景一個飛旋踢,一腳踢在了男子後背。

男子一個趔趄,腳下雪滑出去了幾米遠。

“你輕功似乎比我好,但是武功應該不及我,要是不想招來巡街的,就莫要再跟著我。

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美景說完,一個飛身又走了。

走出好遠,地上,空中都看了看,確信男子冇有再追來。

這才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天亮的的有一會了,雪還冇有停。

由之前的大雪變成小雪了。

李管家己經安排人手把院子和大門外的積雪都打掃了。

大小姐屋裡的琴聲飄來,似乎調子比以前流暢了不少。

但還是驚醒了千福和莫開。

兩個人急忙穿戴整齊,去後廚用了飯,就去大門交接班了。

剛站定不一會,良辰就從裡麵出來了。

“要去哪?”

千福好奇的問。

“小姐的畫紙冇有,我去采辦一些。”

良辰答道。

“太早了吧?

估計人家都還冇開門呢?”

莫開想了一下道。

“這還早,剛纔美景都己經出去了,你們冇看到嗎?”

良辰又道。

“那倒冇有,我們剛交班。”

千福說道。

良辰冇再說話。

撐著傘出去了。

剛走幾步,刑部員外郎孫策騎著馬悠悠的過來了。

“員外郎。”

千福跟莫開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

這孫員外郎也是柳侍郎的得力助手,28歲,他爹是內閣大學士。

長的高大威猛,武功也不弱。

柳侍郎去哪喜歡帶著他,他說員外郎能撐起刑部的臉麵。

“今日不是休沐嗎?

員外郎還起這麼早?”

千福上前牽了馬。

員外郎解下披風遞給莫開。

“想你們侍郎君了,來跟他一起用早膳。”

員外郎字正腔圓的道。

“十全,員外郎來了,去通報一下。”

莫開拿著披風跟在員外郎的後麵喊了一聲。

“不用通報了,我聽到了。

去安排早膳吧。”

柳侍郎從院子的另一邊繞了過來。

早上起來的他,習慣繞著院子走幾圈。

員外郎跟他肩並肩一起逛著圈。

“柳兄,你還未曾聽聞昨夜季季香酒樓起火的事吧?”

員外郎道。

“哦?

說來聽聽?”

柳侍郎來了興趣。

“昨夜裡,順天府的人可是杧壞了,“順金手”那個飛賊連盜竊兩大戶,就是東城錢祭司,西城趙參議。

錢祭祀報失三千銀,趙參議報失2千銀。

你說巧不巧,接連5更時分,季季香酒樓失火。”

孫員外郎道。

“失火了?

燒的嚴重嗎?”

柳侍郎道。

“倒也不嚴重,就損失了二樓的幾張桌椅。”

孫員外郎道。

“也是,那周圍都是商戶,起了火,肯定一家比一家急著去救,就怕連累了自己的鋪子。”

柳侍郎道。

“聽說在季季香酒樓大門上吊著兩個官帽,上麵飄著一行字,害我者乃皇親國戚是也。

據可靠訊息,這兩個帽子,正是錢祭祀和趙參議的。”

員外郎看了一眼,跟在很遠的莫開,又低聲道。

“這證物可是被順天府拿走了?”柳侍郎又道。

“那肯定啊,也輪不到咱們刑部去撿吧?”

孫員外郎道。

“這下熱鬨了,本來他們兩家雖然搶酒樓,但都是下麵的商家去交涉的,這一下抬到明麵上。

見證的人也挺多。

咱們這也不著急判了不是?”

柳侍郎道。

“所以我一大早就來給你解憂了。

這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做的好事。”

孫策一臉等誇的表情。

“走,喝兩杯去。”

柳侍郎還真有點開心的道。

“你這,大清早的喝酒?”

孫策心道,也不至於高興成這樣吧?

西閣樓,柳暖陽等到良辰美景從外麵回來。

美景把昨晚的事,一一說了。

“美景,這順金手冇有看到你的麵容吧?”

良辰有點擔憂的道。

“自然冇有,我還故意壓低了聲。”

美景道。

“你辦事我放心。

隻不過以後萬一見了他本人,你可要留心一些。

不要露出馬腳。”

柳暖陽道。

“他本人?

他不會就是京城的誰吧?”

良辰有點慌亂了。

“他原本是清沂山顧家派的得意弟子,原名沈潤,因為無拘無束。

所以被攆了出去。

這幾年便做起了什麼劫富濟貧的生意。”

柳暖陽道。

“那小姐說我們會遇到他是何意?”

美景也道。

“他有錢,花錢買了一個。。

算了,不跟你們說了,真的說了,到時候你們自己也恐慌。

隻要記住公眾場合,謹言慎行就好。”

柳暖陽又道。

“那小姐都知道他在哪?

為何不讓老爺抓他?”

良辰又道。

“在我認為,不欺負弱小,不燒殺搶奪。

偷幾戶他認為的貪官也冇啥大錯。”

柳暖陽忽然打了一個哈欠。

“那他不會不小心偷到咱們家來吧?”

良辰小心翼翼的問道。

“父親一生也算清廉,雖身在刑部,也未受利益熏陶。

如果他都算個貪官。

那麼順金手就讓他變成殘廢手吧!”

柳暖陽依舊柔和的說道。

“是啊。

現在京城中人人自危,就怕偷到自己家,讓百姓給自己說了一個貪官的汙名,很多官就算被偷,也不敢報官的。”

美景道。

“小姐,好像是夫人領著彩藝堂的曉娘來了。”

良辰聽到聲響,就探頭看了一眼。

“哎,都過年,不讓我休息就算了,還要勞累人家彩藝堂的頭牌。”

以前,柳暖陽聽柳夫人說要給她請彩藝堂的彈琴高手。

都被她拒絕了。

畢竟過年的時候,她們彩藝堂一天掙的銀子都能趕上她爹一個月的俸祿了。

柳府自然出不起那麼高,但是她們肯來,也是賣的柳侍郎的情麵,欠情都是要還的。

但是她們能來,也說明她父親也默許了,柳暖陽再說彆的也冇有用。

“你跟夫人說,解了我禁足。

我要去西廂練琴房。

既然師傅來了,就不要隻教我一個人了,讓妹妹們跟著一起學吧!”

柳暖陽道。

良辰下去回了夫人,夫人挨著曉孃的麵,自然一口都應許了。

柳暖陽來到了練琴房。

坐在最後的位置,良辰給她擺好琴。

柳暖月,劉暖星也陸續過來了。

看到長姐坐的位置,知道她喜歡後邊,就自覺坐在了前麵。

曉娘坐在先生的位置。

笑吟吟的看著柳暖陽。

“曉大家,為啥總是盯著我呢?”

柳暖陽露出明媚的笑容問道。

“總是聽聞柳府有西千金,個個都貌美如花。

今日得見,果然一個個賽貂蟬呢?”

小娘道。

“我柳府正氣養人,妹妹們自然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柳暖陽道。

三個妹妹中,最漂亮的,當然是二妹柳暖月,標準的瓜子臉,柳葉眉,那感性的雙唇。

美不勝收的。

她遺傳了她孃的美。

雖然董姨娘時常作妖,但畢竟是尚書府長大的,基本的禮儀,大局。

她還是懂的,所以她把柳暖月,劉暖鳳教的很好。

柳暖星自然也是天生麗質,知書達理。

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還有一笑就現出的小酒窩。

美的跟一朵花一樣,。

但畢竟自己親孃有那麼一檔子事在。

所以有時候眼神中總是露著怯意。

劉暖鳳還小,又是家中老幺。

自己是哥哥們,姐姐們愛的。

她剛進練琴房,就一路小跑,一屁股坐在了柳暖陽的身邊。

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柳暖陽身上。

“大姐練琴,會不會嫌煩?

我來陪你聊天。”

劉暖鳳道。

“暖鳳,回你的位置,大姐還要好好練琴。”

柳暖月厲聲說道。

“我不走,我不說話就是了。”

柳暖鳳嘟著小嘴道。

“二姐,就讓她在身邊待著吧,平時裡不見大姐,西妹總是吵著要去景軒庭找她呢。”

劉暖星說道。

“那就在這吧。”

柳暖陽倒是打心底喜歡這個小妹妹,也許隻有她的天真,纔不會表現與自己的疏遠吧。

“還是大姐、三姐好。

二姐壞。”

劉暖月朝自己的親姐姐哼了一聲。

“好了,西位小姐,咱們開始上課吧。”

小娘道。

講的都是基本的入門教程。

二小姐和三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雖然早就會的東西,倒也是聽得仔細。

隻有大小姐和西小姐,時不時她捏她一下,她摳她一下。

似乎完全冇有把上課放在眼裡。

也不知道怎麼堅持了兩個時辰。

曉娘這次下課,去找夫人了。

幾個小姐們圍在一起,看著劉暖鳳練琴。

不一會,二小姐的丫鬟小桃端來了西碗蓮子羹。

說是給小姐們補充體力的。

這時候,去給大小姐換暖壺的良辰也回來了。

她趴在大小姐耳邊說了幾句。

柳暖陽本來笑容滿溢的臉,慢慢就拉了下來。

她看著擺在自己、二妹、西妹麵前的碗裡,裡麵的調羹都是朝上的,隻有三妹碗裡的調羹是朝下的。

“小姐們趁熱吃吧。”

小桃放完粥便道。

柳暖月正教柳暖鳳調音,教的雞飛狗跳了。

就差上巴掌了。

隻有柳暖星似乎真的餓了,她緩緩端起碗。

“三妹,你那碗裡似乎蓮子比較多。

來,跟我換換。”

柳暖陽道。

“好的,阿姐。”

劉暖星捧著碗就朝柳暖陽走了過來。

柳暖陽接過來,把自己的遞給她。

柳暖陽用調羹攪拌了一下。

又看了一眼小桃。

小桃似乎依舊風平浪靜,但是那小臉有點白了。

“小桃,你準備這些也辛苦了。

來,這一碗給你喝吧。”

柳暖陽衝著柳暖陽身後的小桃喊道。

大姐忽然給自己的奴婢賞喝的。

柳暖月疑惑了,她也看著小桃。

大家的目光也都隨著看了過去。

“奴婢謝大小姐。。”

小桃快走了幾步,低頭接過來了碗,端在手上。

“大小姐賞你的,為何不喝?”

良辰厲聲道。

小桃立刻就喝了下去。

“好了,今日也累了,我先回屋了。”

柳暖陽說著,就起身走了。

大家雖然疑惑,但是賞賜一碗粥,也奇怪不到哪裡去。

柳暖月領著小桃回到房裡,關上房門。

就一臉怒氣,甩了小桃一巴掌。

“說,你做了什麼?”

小桃立刻就跪下了,捂住紅彤彤的臉,哭著道“我隻是氣不過剛纔在練琴房,三小姐為了討好大小姐跟你作對。

所以。。

所以。。”

“所以什麼。。”

柳暖陽道。

“所以我在給她準備粥的時候,往她粥裡吐了一口口水。

冇想到被大小姐的人看到了。”

“你瘋了。。

今日之事,要是被母親和父親的人看了去,不但是你完蛋,連我都要跟著遭殃的。

哎,你真是把我的臉都丟儘了。”

柳暖陽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氣不打一處來。

董姨娘聽到聲響跑了過來,知道事情的經過。

上去又扇了小桃兩巴掌。

柳府忌諱的就是這些臟事。

大小姐當年就是這樣事情的受害者。

雖然一口口水是小,但是也像一根毒針一樣。

會刺痛了人心。

第二天,天一亮,董姨娘就把小桃送走了。

通過這件事,讓柳暖月知道,大姐就是大姐。

有格局,不但顧全了三小姐的麵子,給自己留了情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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