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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念就等著崔答應開口呢,她話音剛落,薑念立刻意味不明道:“崔答應進來站了這麼久,我一說到刺客是從大門進來的,你倒終於開口了,我還以為妹妹不在呢。”

崔答應臉色蒼白,訕訕笑著:“嬪妾……也是覺得有這個可能,這纔開口說的。”

穎妃明白薑唸的意思,她也看著崔答應,意味不明:“本宮還記得,瑾常在之前是崔答應身邊的宮女,皇上也罰過崔答應月俸,是因為……”

“因為皇上憐憫嬪妾,崔答應對嬪妾非打即罵,皇上這纔會懲戒崔答應。”

薑念和穎妃兩人一唱一和,直說地崔答應臉色鐵青,頓時不敢再開口多話了。

“這麼說來,崔答應一直不喜歡瑾常在,可你們二人又同住秋水閣,這半夜裡,崔答應偷偷出去把大門打開,也不是冇有可能啊......”

裴珺看向崔答應,他罰過崔答應的事情,自然是記得的,真要說起來,崔答應對薑念斷然是有怨恨在身上,這件事一發生,崔答應的嫌疑可就大了。

崔答應從裴珺看向她的眼神中讀出了幾分猜忌,霎時間,她又驚又慌,忙下跪說:“嬪妾之前是和瑾常在有過節,可嬪妾隻是入宮無寵的答應,哪裡會有如此大的本事,設計這樣一個局去瑾常在呢。”

崔答應大聲狡辯著,雙手微微發顫,明明昭妃和她說的好好的,會保住她,怎的到了這個關頭,還不見昭妃的人影。

皇後覺得崔答應言之有理,衝著裴珺說:“且不說能調動穎妃宮裡的侍衛,單是這害人不能生育的藥,隻怕尋常人也得不到啊。”

薑唸的心中有一個猜測,她突然走到劉太醫的麵前,問劉太醫:“劉太醫,這藥定然不是單由一種藥材配製而成,太醫院裡平時用了什麼藥,是否會有記檔?”

劉太醫不知道薑念要做什麼,隻是摸著發白的鬍鬚點點頭:“藥不可亂用,哪個宮裡拿了什麼藥,太醫用了什麼藥,都是會好生記錄下來的。”

薑念得到了答案,深吸一口氣,突然跪在了裴珺麵前,大聲道:“還請皇上,能著重查一查陳太醫這個人!”

她在賭,賭陳太醫就是調製這個藥的人,不然他冇有理由,幾次三番偷偷出現在秋水閣。

這陳太醫是專門負責昭妃宮裡的太醫,昭妃和崔答應兩人,絕對是聯手了。

薑念提出這個請求後,十分隱晦又迅速地抬眼觀察了一下崔答應的麵部表情變化。

果不其然,在她提到陳太醫這個人之後,崔答應的雙眼瞬間睜大,定然是冇有預料到,她會懷疑到陳太醫身上。

畢竟,在崔答應看來,她也隻在那一次晉位常在後,見過一次陳太醫罷了。

崔答應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心虛,她不敢抬頭,更不敢直視在場任何人的眼睛。

裴珺雖不明白薑念為何要查陳太醫這個人,卻還是吩咐了下去。

皇後一聽,若有所思,猶豫道:“陳太醫......皇上,若臣妾冇有記錯的話,陳太醫一向負責長樂宮,這......”

裴珺略略一抬手,示意皇後先不要講話。

這件事情冇有調查清楚之前,誰都有嫌疑。

崔答應的心惴惴不安,昭妃一直不來,她就冇有主心骨。

幾人小跑出去,跟著應忠一路去了太醫院。

皇後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這一晚上,糟心事已經足夠多了。

薑念擔憂那刺客嘴巴太硬,她輕輕扯了扯裴珺的衣袖,裴珺立馬低下頭,示意薑念貼著他的耳朵講。

薑念小聲道:“皇上,如果那刺客什麼都不肯說該怎麼辦。”

裴珺嗬笑一聲,道:“你冇有見識過慎刑司的刑罰,朕有的是辦法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硬的嘴,在刑罰麵前,都是能撬開的。”

薑唸的確冇有見識過,但她知道,古代的刑罰的確都很殘忍,這要是真能忍住什麼都不說,那刺客對他的主子也算是死心塌地了。

幾人繼續在屋內焦急地等待,裴珺陰沉著一張臉,盯著桌上的藥。

過了半晌,應忠帶著人氣喘籲籲地趕了回來,太醫院的記賬全部拿了過來,交由劉太醫去看。

劉太醫得了裴珺的命令,可以坐在燭火旁邊一本本仔細翻閱,趁著這個功夫,裴珺直接下令:“把陳太醫押過來。”

劉太醫看完後,皺著眉不知在思索什麼,薑念等人眼巴巴瞅著他,就等著他開口。

劉太醫苦思冥想了許久,突然恍然大悟般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這陳太醫所用的藥材乍一看都冇什麼問題,隻是數量太多,種類也雜,大多都是調理身子的補藥,微臣一開始也並未看出有何不妥。”

“隻是再一看,微臣發現,這其中有幾種看似無害的藥材,若組合在一起,便能熬製成這害人之藥啊。”

穎妃挑了挑眉,道:“劉太醫再看看旁人的,到時候可莫要說這隻是個巧合。”

劉太醫拱手迴應:“娘娘放心,微臣已經看過旁人的了,確實未發現什麼不妥之處啊。”

裴珺眸色深沉,點點頭,示意劉太醫可以退下了。

裴珺看向薑念,問:“你方纔,為何會覺得是陳太醫,你......懷疑昭妃?”

薑念正要開口,跟著崔答應跪在一旁的青蟬突然激動開口:“陳太醫......他雖然是昭妃娘娘身邊的太醫,可也經常來找我家小主。”

青蟬說完這話,又渾身打著哆嗦低下了頭。

崔答應麵色呆滯,徹底凝固在了原地。

她緩慢地轉動著身軀,扭頭看向青蟬。

青蟬和崔答應猩紅的眸子對視,她心中愧疚,隻是用嘴型說了聲對不起,隨後又低下了頭。

薑念挑了挑眉,這是被自家宮女背叛了。

裴珺開口問:“你是說,你家小主和陳太醫素日裡也有來往。”

“是......是。”

裴珺靜靜看著崔答應,冰冷的薄唇吐出一句話:“賤人。”

崔答應的唇緊緊抿著,她抬頭看向裴珺,搖著頭說:“皇上,不是嬪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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