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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冇有講話,隻是看向季太醫,詢問:“你們太醫院,可有這樣的麝香?”

季太醫點點頭,拱手迴應:“回皇後孃孃的話,太醫院中,有時需要用麝香入藥,所以的確是有這樣的麝香,隻不過都是會專門放置在另一個房間,會有人看管。”

皇後又看了眼不停哭泣的雪兒,繼續問:“依著這宮女說的,她有可能偷竊成功嗎?”

季太醫有些猶豫:“這......微臣不知,微臣平日裡並不負責去管理藥材。”

崔答應衝著皇後道:“娘娘,這是人就都會有偷懶的時候,太醫院的人也不能時時看著,嬪妾瞧著這宮女忒不老實了,若真想偷什麼東西,隻怕得手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隨後,崔答應又瞪了雪兒一眼,雪兒立馬低下了頭,繼續大聲說:“皇後孃娘,麝香的確是奴婢偷來的,奴婢看不慣主子,一時起了這樣害人的心思,奴婢對不住薑答應。”

事到如今,再也冇有旁的線索,這雪兒從頭到尾一直說的是自己所做,皇後不再追問。

皇後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憊:“既然如此,雪兒心腸歹毒,謀害宮嬪,拖下去,杖斃。”

雪兒頓時全身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麵色呆滯。

皇後象征性地問了薑唸的意見:“薑答應,你覺得呢?”

薑念知道,這件事崔答應絕對脫不了乾係,就算雪兒自己有那個念頭,也絕對冇有膽子敢付出行動。

薑念說:“全憑皇後孃娘做主。”

嗬,等著吧,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她有時間和崔答應慢慢鬥。

雪兒的求饒剛喊了兩聲,就被上前的侍衛捂住嘴巴拖走。

事情算是解決了,皇後看向薑唸的麵色溫和,柔聲道:“你受委屈了,這個宮女冇了,本宮再讓內務府的人挑揀幾個好的,你好生看看,可以多選一人。”

薑念跪在地上認真說:“多謝皇後孃娘為嬪妾做主。”

皇後有些滿意,說:“你是個乖巧的,以後若還有事,儘快告訴本宮,本宮自會為你做主。”

不過都是些客套話,薑念麵不改色,恭敬道:“是,嬪妾知道了。”

這件事就這樣解決了,昭妃有些意味闌珊,悠悠起身跟在皇後的身後,臨走前微微偏頭看了一眼崔答應。

長樂宮內,殿內高闊亮堂,上好的香料靜靜燃燒,昭妃側躺在矮榻上,肘部墊著一個金絲軟枕,宮女夏荷恭敬地跪在一旁,為昭妃輕錘小腿。

昭妃一隻手支著腦袋,聽到腳步聲,撩起眼皮看過去。

崔答應略顯侷促地站在精緻富貴的殿內,福身行禮:“嬪妾給昭妃娘娘請安。”

昭妃打了個嗬欠,盯著崔答應,朱唇輕啟:“蠢貨。”

崔答應看向昭妃的眼神中帶著幾分驚恐,立馬下跪道:“娘娘在說什麼?嬪妾......嬪妾不懂。”

昭妃慢慢翻了個白眼:“行了,那個宮女雪兒,是你指使的吧?”

崔答應渾身一僵,還欲狡辯。

“你用不著騙本宮,本宮在這後宮裡鬥的時間比你長,本宮隻是好奇,你怎麼會找到如此愚笨的宮女?立馬就漏了餡兒。”

崔答應一聽這話,眼睛亮了一下。

昭妃這話的意思,看來並不是要怪罪她。

崔答應放低姿態,說:“嬪妾入宮無寵,身邊也冇有好用的人,也是嬪妾愚笨,還望昭妃娘娘提拔......”

昭妃嗤笑一聲,崔答應想讓她提拔,她倒是看不上這麼一個小小的答應。

心中的想法自然不會說出來,昭妃換了個姿勢,笑著說:“算你懂事,你既然都這樣說了,日後便常來這長樂宮吧,本宮自當好好提拔你。”

崔答應磕了個頭,又猶豫著說:“隻不過,今天這件事......”

“你放心,她暫且查不出什麼的,有本宮在中間阻礙,你暫且還是安全的,隻要......你冇有留下什麼把柄。”

崔答應立馬搖頭稱:“嬪妾冇有留下什麼把柄,唯一知情的人就是雪兒,雪兒已經死了。”

昭妃滿意地點點頭,又說:“那麝香,你剛被罰了三個月的俸祿,隻怕眼下也冇銀子了吧?”

昭妃一語道破了崔答應現在的窘境,崔答應訕訕笑著:“麝香名貴,嬪妾位份低,俸祿本就不多。”

昭妃悠然一笑,看著夏荷說:“還不去給崔答應拿些銀錢週轉著。”

崔答應頓時有些激動,忙道謝:“嬪妾多謝昭妃娘娘!”

昭妃說:“不過,本宮的銀子可不是白給你的,日後本宮還有用到你的時候,到那時,你最好機靈著點。”

崔答應立馬點頭,讓青蟬收下銀子,為了避人耳目,兩人從偏門離去。

宣明殿,應忠站在桌旁為裴珺研墨。

裴珺正低頭仔細看著奏摺,應忠撿著裴珺換奏摺的空檔,開口小心翼翼道:“皇上,奴才聽說,今兒個秋水閣出了事,還驚動了皇後孃娘。”

裴珺手中執筆,沾墨水的動作微微一頓,蹙著眉又問了一遍:“秋水閣?薑答應那個宮?”

應忠說是,緊接著裴珺又問:“既然出了事,怎麼冇人告知朕?”

應忠連忙道:“這事兒已經順利解決了,皇後孃娘一向體貼皇上,興許是覺得這樣的事情不該來煩擾皇上。”

裴珺挑了挑眉,說:“皇後什麼性子朕心中清楚,隻是若真出了什麼大事,怎麼薑答應也不告訴朕?”

應忠賠著笑臉:“這......這奴才就不清楚了,皇上倒不如親自去問薑小主。”

裴珺默了兩秒,低頭看著手中的奏章,說:“朕看完這幾本奏章就去。”

應忠冇有再講話,覺得裴珺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可以了。

畢竟他和薑念認識不過幾日,若是感情深厚了,隻怕現在已經冇心思看奏摺,直接擺駕去了秋水閣。

應忠是在禦前伺候的人,有時自己說的話,說不準能左右皇上的聖心,所以素日裡嬪妃常常試著巴結他。

薑唸的確冇有給他什麼好處,隻是應忠總覺得,薑念和旁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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